车辆启动，顾晏寒侧目，目光落过来：“你知道他要退学的事。”
“我看见你放在桌上的童氏系列企业的调查书了，他应该在S市待不了多久了。”苏余看向顾晏寒，没想到他的决定下得那么快，童家和顾家这么多年的合作关系，仔细说起来其实是一个拱卫关系，童家是众所周知的顾家派系了，顾晏寒对童家出手，多少还是会引起人心不稳，不过因为师出有名，倒不会有什么大碍，童家的下一代不知轻重，上一代不懂管教规束也不知轻重，这两条一起压下来，童家对顾家也没有丝毫用处了。
“不止他，还有童宽。”
“唔……”苏余点了点头：“不说这个了，你吃饭了吗？”
回答苏余的是沉默，车里很安静，只有那枚小挂饰在沉稳的车厢里轻轻摇晃摆动，荡起一圈圈涟漪，外面车水马龙，苏余侧头看了看外面，都这个点了，厨师也下班了，与其把人叫回来做饭，不如就在外面吃一点东西。
“我们在外面吃点吧，你把车停在前面那条街的附近，我知道一个好吃的店，保证你没吃过。”
车在附近找到了停车位，随即两人下车，苏余领着顾晏寒一路往巷子里偏僻的地方去。
一路走到停在一家牌子下面，抬头就看见灯牌上写着王家汤锅四个明亮的大字苏余带着他往里面走。
“S市发展得太快了，有很多新城区新地方在我初中之后我就不太搞得清东南西北了，不过这家店是我小学的时候就已经开了的，他们家汤锅有蹄花，鸡肉，牛肉，每年寒暑假回来都要吃的。”
说着那边老板一掀布帘瞧见了他满脸笑容：“你怎么今年现在才来啊？这都放假多久了。”
“这个假期事比较多，这不是来了吗，还是牛肉，加些蹄花。”
两人找了个安静角落坐下，正是饭点，零零散散坐了半店的人，小店整洁干净，灯光明亮，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爽朗的气息。
顾晏寒估计是第一次来这种大众餐饮的地方，也没什么太大的惊讶，只是落座之后便抽了筷子放在苏余面前。
“我跟你说，他们家的汤锅，炖得可软糯了，清汤锅没有哪家比他们家还软糯好吃的，还特别养胃。”
说话间汤锅就端了上来，还配了小菜和沾碟，顾晏寒正要落筷。
“等一下。”苏余伸手把他的碗拿了过来，往碗里盛了半碗汤，撒上一点小碟子里的葱花，又递了回去：“先喝口汤。”
骨汤雪白，在灯光下浮着细微的点点油沫，几粒小葱青翠。
顾晏寒伸手接过喝了一口，汤很暖，的确很好吃。
吃过晚饭之后，两人回家，车停在庭院外，远远就看见庭院内灯光的映照下，有一个人正站在庭院门口，苏余仔细看了看，是顾晏寒的那位助理，他们之前见过好几面的，他手上还拿着一份信封袋，看起来是约好时间来送文件的。
下了车，苏余朝他走过去，就看见他眼眸一亮，扬起了恭维又尊敬的标准完美笑容，拿出了一位奸臣对待妖妃偶像的最高礼遇：“苏先生好。”
“等多久了，进屋坐吧。”说着苏余推开门，邀请他进屋。
助理连忙推辞：“不坐了，我就是来送文件的，顾总签了字我就马上要送去其他地方。”
两人说着话，顾晏寒已经从后方走了上来，伸手接过文件，进了屋打开文件袋，坐在客厅翻看。
助理真就铁骨铮铮，说不坐就不坐，站在旁边等着。顾晏寒看得很快，没一会就把那几页纸的内容全都扫过了，拿起桌上的笔落下了一个签名。
文件合起来的时候，灯光明晃晃落在封面两个极其显眼的字上面，收购。
顾晏寒抬手将合同递给助理：“送去童家。”
助理点了点头，拿着收购书转身离开，消失在了外面的夜色中。
一切看起来无声无息，但平静如顾家，当天晚上也有访客前来，裴故敲开了顾家的门。
他和李勋一起来的，苏余正在偏厅喂小白的时候，手上捋着小白的毛，听见有脚步声，一转头就对上了他俩的眼神。
苏余没想到这个点还会有客人，洗澡之后已经换了居家服，在李勋和裴故面前不免尴尬了一下：“晏寒去杂物室取狗罐头了，马上出来。”
李勋和裴故也自觉的撇开眼神，不去看他：“好的。”
苏余不知道他们要谈写什么，大概离不开童家的事，虽然童家对于顾家来说不算什么，但他的倒下，在S市还是能激起一阵灰尘的，苏余喂好了小白顺带把小白抱上了楼，把楼下留给他们三人说话，自己在楼上撸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