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场灯光昏暗,夜间风声很大,白辉几乎听不清远处的两人在聊些什么。
梁青野的表现较之先前成熟不少,白辉觉得他其实是很生气的,但始终保持克制,说话音量很低,其间有一两次摇头的动作,似乎并不认同周朗夜的立场,却也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
过了几分钟,周朗夜独自走了回来,梁青野还站在原地。
“回家了。”周朗夜经过白辉身边,以眼神捎带他。
白辉的视线和周朗夜在空间交错,先是跟着男人走了两步,然后他又回头望了梁青野一眼。
相隔太远了,他看不清梁青野掩在暗影中的样子。白辉后悔自己不该接受话剧票,不该出于同窗情谊出现在梁青野的毕业表演上,他觉得自己搞砸了一些事,把原本简单的关系变得复杂难解。
直到他和周朗夜一起坐进车里,周朗夜突然问他,“你不好奇他和我说了什么吗?”
“......他说了什么?”白辉转头看着周朗夜。
可是周朗夜没有给他回答,而是嘱咐了一句“系上安全带”,继而就发动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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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辉的惴惴不安周朗夜看在眼里,可是那盒手办也让周朗夜觉得膈应。
他们第一次zuò • ài的那一晚就曾一同观看这部皮克斯动画,白辉偎在周朗夜怀里模仿电流声的样子还让人记忆犹新。可是现在白辉的腿上放着另个追求者的礼物,好像无形中给梁青野毫无希望的觊觎赋予了某种实体,而且堂而皇之地横亘在周朗夜和白辉之间。
“今晚是他的毕业演出,我们又是同一个导师,所以我才来的。”白辉一边解释,一边把盒子转移到自己身侧,“这个生日礼物我本来没打算拿......”
周朗夜面色稍霁,抬手刮了一下白辉的脸,说,“梁青野说你在我跟前总是陪着小心,是么?”
白辉先是一愣,然后说了一句周朗夜没有料到的话。
“……学长听过那首歌吧,唱的是“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那不被偏爱的呢?
周朗夜不必问,白辉也不必说。
可是白辉脸上那种清醒而寂寞的表情,却像一根针一样扎在了周朗夜心底。
停车场角落里梁青野说过的话,开始一遍一遍在周朗夜脑中回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