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尾揩拭多次破了皮,有点疼,乔苑林半阖着,问:“哥,几点了?”
“马上八点。”梁承拨开他鬓角的碎发,“给你请一天假,今天在家休息?”
乔苑林迟钝地思考片刻,没有拒绝:“我一会儿自己请,你上班别迟到了。”
梁承下午有一台重要的手术,不能缺席,但他太不放心,盯着乔苑林半晌不肯动身。
“我真的没关系。”乔苑林沙哑着嗓子,“哭过就发泄了,有事立刻打给你。”
走之前,梁承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正好贺婕轮休,他嘱咐乔苑林不要一个人待着,回家休息。
乔苑林仰躺在枕上听大门闭合,事到如今已经厘清了全部因果,混杂的千头万绪沉淀下来,他恢复了平静。
关机一夜的手机打开,响个不停,有三十多通林成碧的未接来电,十几条未读消息。乔苑林一边翻阅一边苦笑,长这么大,林成碧鲜在对他这样紧张。
是震惊、害怕,也许还有一点愤怒?
乔苑林懒得细究,他撑着精神爬起来,没敢照镜子,利落地收拾妥当。茶几上放着梁承准备的药和水,他把水喝光,将药原封不动地装进了便携药盒。
他离开公寓去了电视台,比正常上班时间迟到半个钟。采访部的大办公区空着一片,各组在一起开会。
乔苑林大摇大摆地经过会议室,同事们透过整扇玻璃墙望向他,组长率先冲他勾了勾手掌。
他目不斜视,背着包在众目睽睽下,擅自闯进了主任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