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觉前孙开宁颤颤巍巍给秦闻发信息,先是询问最近是否得罪,然后别别扭扭问起许漾成,秦闻看着手机叹了口气,他没生气的立场,于是敲字:【你担心就自己去看。】
孙开宁没再回复,紧跟着迟寒从浴室出来,秦闻就那么随意抬头,差点儿闪瞎眼。
男人没系浴袍带子,水珠从下巴滴落,滑过胸膛没入内裤,途经紧实小腹,一切跟慢镜头似的,秦闻想忽视都难,他心跳顿时如擂鼓之声,面红耳赤的同时大饱眼福。当迟寒此人开始释放荷尔蒙的时候,极少有人能抵抗得住。
迟寒大大方方站在秦闻面前,勾唇浅笑:“给我吹下头发。”
秦闻手指颤抖地接过吹风机,“迟寒,你从前想做什么都是明着来,不玩这些小手段的。”
秦闻按摩头皮的力道实在舒服,迟寒闭上眼睛,笑着问道:“那你喜欢吗?”
秦闻跟被点了哑穴似的,只是等吹干头发后,眼角发红的Omega轻轻咬住了Alpha的脖颈,如同对方平时咬住自己的腺体一样,迟寒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倏然偏头看向秦闻,情|欲中都带着狠劲儿。
过分作死的后果就是秦闻第二天直接睡到了十一点,他捂着饥肠辘辘的肚子坐起身,头发乱糟糟的,整个人还有些懵,房门半掩,有锅碗瓢盆相碰的动静,迟寒应该在准备午饭,秦闻立刻摸下床,脚下发飘地去洗漱。他极少有这么饿的时候,坐在餐桌前差点儿将盘子都吃了。
迟寒早就吃饱了,毕竟吃了一夜,他含笑看着秦闻,轻咳两声后说道:“我去公司一趟,你一个人可以吗?”
秦闻吃着鳕鱼拌饭,闻言抬起头,用眼神询问:为什么不可以?
“有事给我打电话。”迟寒将桃酥从婴儿室抱出来,不顾孩子的意愿强行换了个纸尿裤,桃酥躺在沙发上瞪着自己老爹,清晰传达一个信息:不用换,我还能尿!
将儿子单手抡进学步车里,迟寒穿好衣服,俯身亲了亲秦闻:“六点前回来。”
“嗯。”秦闻塞下最后一口饭,觉得终于活了。
等迟寒走后,秦闻立刻给许漾成打电话,那边秒接,听说话语气还算闲适:“嫂子,昨天谢谢你。”
“你在做什么?吃饭了吗?”秦闻对儿子投去一个同情的眼神,示意他自己动起来。
桃酥当即发挥骨子里的基因优势,脚下绕着麻花“呜~”一下滑动车轮子,飞到了客厅另一头。
秦闻点了点头,油然而生一种“孺子可教”的欣慰来,他跟迟寒疼孩子,但绝不纵容,男孩子在未分化前就要当成Alpha来养,以后不吃亏。
“在浇花,吃过了。”许漾成轻声,他顿了顿:“嫂子,我还想见见孙开宁。”说到底,不死心。
秦闻收拾餐具的手一僵,然后嗯了声。
许漾成需要做几天心里工作,重点是他的发情期还未完全过去,有秦闻买的那些抑制剂,他能一个人在这个房间撑一撑,孙开宁将他的联系方式全部拉黑,许漾成想着要不行登门拜访算了,孙开宁肯定不会跟孙家父母说他们撕破脸的事情。
可谁也没想到,就这么几天功夫孙开宁又谈了一个Omega,不同以往的是,这个Omega是个男人。
这事别说许漾成怎么想,迟寒知道后都罕见地皱了皱眉,不是说不能接受男人吗?现在算怎么回事?单纯为了打许漾成的脸?十几年的交情,至于?
更不可思议的是孙开宁还找了一堆狐朋狗友来,将这个男Omega介绍给他们,大有公开的意思。
“没想到啊孙哥,你也有这么一天?以前说着不找男人,如此看来还是嫂子魅力大啊。”有人端起酒放声打趣。
孙开宁没什么表情地跟对方碰了一杯,心里对“嫂子”这个称呼十分排斥。身边的男Omega叫冯少昀,是他几天前在酒吧救下的,一个Omega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在那种地方打工,孙开宁上厕所时正好看见他被人撕扯开领子压在洗手台上,许是对方蹙眉的动作有几分似曾相识的味道,总之顺手救下了,冯少昀对他感激非常,刻意在酒吧门口守了好几天,就为了送一顿亲手做的饺子以表感谢。
许漾成也会包饺子,前几年每个除夕孙开宁一得空就过去蹭饺子吃,冯少昀手艺不错,但不是孙开宁喜欢的那股味道。
秦闻让他担心了自己过去问,但先拉黑联系方式的是他,虽然一时激愤事后也悔的肠子都青了,但到底拉不下脸面,反而这些天跟魔怔了似的,做梦都是许漾成,甚至将那晚发生的一切又梦了一遍,只是梦中不同,他没有推开许漾成,而是将人牢牢抱在怀里,满心都是得偿所愿的欢喜,然后孙开宁就从梦中惊醒,怀疑自己被下了降头,他不喜欢男人!成年后交往的Omega全是女孩子,为了搞清楚这种反常的根源,望着脸色绯红意图明显的冯少昀,孙开宁鬼使神差地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