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嘉逸身上湿透的衣服也已经被车里的暖风蒸干,只剩下里面的衣裤还有点潮湿。
他小心翼翼地输入密码,蹑手蹑脚地进了家门。
客厅里的灯骤然亮起,吓得他顿住脚步。
是薄慎言。
“怎么不回我消息?我自己熬了粥,”他歪着身子躺在沙发里开口,把‘自己’两个字咬得极重,似乎是在邀功,像个小朋友一样在要求家长的表扬,“熬的多了点,你要是不想倒掉,吃了也行。”
原嘉逸愣了一下。
而薄慎言说完就仿佛完成了任务一样,抱着睡得几乎昏迷的糯米一路狂奔上了楼。
脚步轻快。
回头看到灶上温着粥的米色小锅,原嘉逸迈步半信半疑地走了过去。
锅盖上贴着便利贴:熬多了,只是不知道该倒在哪里。
男人的字迹铁画银钩,极其嚣张,感觉隐约还能看出几分别扭的架势。
原嘉逸的目光落在洗碗机边的厨余垃圾处理机上,此时它的存在显得十分没有说服力。
他拿过那张纸反复看了几遍,眼睛蓦地弯了起来。
第14章
煮粥的水放得有点少了。
原嘉逸重新添了水,拿勺子边搅拌边回想盛江河的话。
“薄家人自始至终都认为给薄老夫人捐献骨髓的人是澜澜,所以当年肯给我们盛家2%的薄氏股份,还说两个孩子在成年之后,如果有感情基础,就可以结婚。”
作为一个父亲,面对自己儿子的终身大事,盛江河竟变得不那么暴躁,温声和气地跟原嘉逸叙述往事。
但他没有解释为什么明明是原嘉逸去捐了骨髓,到头来,薄家人感激的却是从始至终什么都没有做的盛澜。
原嘉逸不擅争辩,也不想,只是跪在地上安安静静地倾听。
毕竟原本他也没有想从薄家得到什么。
能救人就行。
谁救的,救了谁,救了之后会拥有什么。
他通通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