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嘉逸羡慕地看着他。
盯了半晌,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手伸进卫衣口袋里掏了半天,摸出一块糖,输液的手压着糖身,另一只手灵巧地将它撕开,鬼鬼祟祟地从口罩下面塞进嘴里。
他弄出的动静极小,但还是被薄慎言察觉到,睁开眼睛好奇地看他,“吃什么?”
原嘉逸偷偷咀嚼的动作戛然而止,抿着嘴转头回话,因为嘴里的东西而有些吐字不清。
“……在呲糖。”
薄慎言看了眼他手中攥得紧紧的一角糖纸,没有说话。
“您不能吃的,牙痛会严重。”
看他不吭声,原嘉逸以为他因为自己没给他吃,而有些生气了,紧忙解释。
“我又不想吃。”
嘁,挺大的人了,还吃糖。
“好,薄先生休息吧,我守着您。”
原嘉逸抿了下嘴唇,眼尾挂着浅浅的笑意。
从小到大身体素质一直不错的薄慎言,几乎没怎么打过针吃过药,如今只能老老实实地坐在这里好几个小时静待漫长的输液,心情难免会很差。
他烦躁地伸长了腿,看到来来往往的人,又委屈地收回来,缩成一团窝在椅子里。
看到他孩子气的举动,原嘉逸有点想笑,温声开口:“您有不舒服的感觉吗?如果没有,我把您的点滴速度稍微调快一点,就可以早点回家了。”
“没有。”
薄慎言咳嗽一声,嗓音低哑。
“好。”
原嘉逸站起身,掏出手机放在滴壶后面,对照着屏幕上的时钟,手指拨弄着薄慎言的流量调节器。
他做事情的时候非常认真,浅色的眸子全神贯注地盯着下落的药液,遍布深红干皮与倒刺的手背和整体白皙的手色差分明,有点……可怜。
那上面的伤,每次洗手的时候,都会很疼吧。
薄慎言抬眼打量着原嘉逸,目光在他身前上上下下地游移,很快,他皱起了眉。
“别弄了,你回血了。”
原嘉逸没看他,眼睛盯着滴壶,随意应了一声,“没事。”
被他向来温和地对待,薄慎言对原嘉逸突然冷淡的态度有点不适应,加之头疼欲裂,不满地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