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息了片刻,原嘉逸抓着扶手站起身,摸摸口袋里的车钥匙,顺着楼梯艰难地一阶一阶走,步履维艰。
不用照镜子也知道他现在的样子有多狼狈,不知道回去之后该如何对薄慎言解释。
原嘉逸不敢走到科室换回衣服,只能穿着白大褂开车回家。
站在入户门口,他按密码的手指抬了又放,纠结好久,终于摁了上去。
“薄先生,我回来了。”
沙哑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别墅,显得极其难听。
原嘉逸抿了下嘴唇,抬头望向没开灯的二楼。
幸好不在家。
他刚想掏出手机给薄慎言发消息,问他晚饭想吃什么,却突然看到墙上粘着的便利贴。
还是熟悉的龙飞凤舞:我陪澜澜去医院检查身体,不用做我的晚饭。
原嘉逸舒了口气。
一个人的饭,做起来就轻松多了。
泡面加泡面汤泡饭就足以解决晚餐。
原嘉逸叼着筷子百无聊赖地环视着客厅,脚边的猫狗仍旧在打架。
突然,他的视线被定格。
隔着客厅落地窗的寂寥夜色。
花园里有一个胖胖的雪人,嘴巴上是辣椒,憨态可掬。
第20章
入冬以后,又断断续续地下了三场雪。
原嘉逸在薄慎言的帮助下,把胖雪人小心翼翼地挪到太阳照不到的角落里,又填填补补地将它修缮得更可爱,戴上帽子和手套,稀罕地放了半个多月才彻底化掉。
自那天从医院地库回来,他就没有主动提及过陆城的事,而薄慎言也没有问。
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两个人还是每天一起吃饭,一起遛狗逗猫,在不涉及到盛澜的话题上,相处得还算融洽。
冬季的新陈代谢要比夏天快上不少,配合着用了科室里的小护士给他的祛疤膏,原嘉逸脸上的伤口竟连道细微的疤痕都没有留下。
趁着青年撸猫喂狗的时候,薄慎言偷偷看过几次,反复确认那张脸仍旧白净如初之后,这才放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