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怕薄慎言不信,他又侧头拨开发尾给薄慎言看,“薄先生您看,只在这里一小片发红,理发店的小哥拍给我看了,不算特别严重,大概几天就会消掉了,不会影响到见奶奶的事。”
青年纤巧的喉结上下滚动着,有点局促不安,他低低重复,“真的。”
薄慎言叹了口气,胸口发闷。
他……并非此意。
特定的铃声在口袋里响起,薄慎言无暇再在意原嘉逸的情绪,急忙走到客厅窗边去接电话。
原嘉逸在这方面的心思极为粗枝大叶,他看薄慎言走开到一边,也没多想,转身打开吸油烟机开始炒菜。
这栋房子虽然是在郊外的别墅区,可是冬日的供暖却丝毫不比市内差上半分,饶是原嘉逸这么怕冷的人,做起饭来也是热得额角渗出了汗。
把熬汤的灶火关小,原嘉逸拎起方才炒了菜的油锅,放在洗碗池中冲刷起来。
他做事全神贯注,加之油烟机的声音在耳边轰鸣,完全没有注意到薄慎言已经挂了电话,倚在中岛看他做饭的举动。
薄慎言上下打量着原嘉逸的背影,心中暗自做着比对。
若是单论外形条件,盛澜似乎真的要比眼前的青年逊色几分,唯一让人觉得原嘉逸没有他好的地方,就是骨子里无时无刻不透露出来的讨好卑微感。
原嘉逸刷好了锅,看眼灶上的汤,扬起脸抬高音量,“薄先生,吃”
说了一半突然噤声,他想起薄慎言方才在打电话,此时也不知道挂了没有,他这么一喊,容易坏了薄先生的好事。
“笨蛋。”
原嘉逸低低骂了自己一句,继续擦着料理台上的水,又等了一会儿才回头去看打电话的人。
“什么笨蛋可以吃?”
薄慎言揣好手机,从沙发那边走过来笑问。
刚刚他倚在原嘉逸身后看了一会儿,却想起原嘉逸害怕背后有人的事情,便放轻脚步回到沙发那边,装作刚打完电话的样子走过来。
果然,原嘉逸虽红了脸,但面上没有害怕的神色,只是满满的羞懦,“笨蛋是我……不能吃,我是叫薄先生吃饭。”
太过老实的人却说出了仿佛在撩人的话,薄慎言眸色暗了暗,他实在猜不透原嘉逸究竟是有意为之,还是真的懵懂。
两人坐在餐桌前,各怀心事地吃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