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江河给原淼选的地方可以说是非常舒适安静的环境,入眼的窗外尽是暗青的松柏,尖锐的针叶仍丝丝缕缕地挂着白雪,激励病人涌出想要新生的希望。
走廊的尽头就是原淼的病房。
看管她的人和押送原嘉逸的人简单交谈了几句,上下打量了原嘉逸一会儿,点了点头放他走过去。
离原淼的病房越近,原嘉逸越觉得指尖发抖,发凉。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心情。
这么久以来所受的一切煎熬苦难,都是为了今天,能够心无旁骛地见原淼一面。
门上有一道小窗。
原嘉逸快速地抬起手按在把手上想要拉开,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俯身凑到玻璃前,借着光影又整理了一下头发,放缓了呼吸,小心翼翼地拉开那道小窗。
病床上的人脸色惨白,骨瘦如柴,手腕上凸起的血管上插着蓝色的滞留针,往日浓密的头发如今稀疏发黄,除去肤色,看起来甚至有点像某部电影里那个声音沙哑,身材瘦长的爬行怪物。
“……么……”
原嘉逸刚一开口就噎了一下,嗓子里没发出声音来。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眼泪越擦越掉,呜咽着趴在小窗前,“……妈妈……妈妈,妈妈……”
像刚学会说话的婴孩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仅会说的两个字,原嘉逸越发地贪婪,伸手去抠上了锁的门把,“妈妈,看看我,我是嘉嘉……怎么打不开,为什么打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