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掉下眼泪。
他轻声说道,“谢谢您。”
转身下了楼。
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也就不再拘泥于吃饭的礼节,薄慎言拿起勺子,大力地将炖牛肉的汤舀进碗里,警惕地朝门口看了一眼,端起碗就开始猛吃。
吃完饭,薄慎言暗示自己以送碗的名义下了楼,又不经意地经过了原嘉逸的卧室门口,眼神往那门缝下透出来的光线瞟。
“薄先生?”
原嘉逸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薄慎言五雷轰顶,绞尽脑汁地在心中想着合理的说辞,以此来解释自己为何会出现在他的门口。
“厨房那边很黑是吗?我来放就可以,”原嘉逸走过来接过薄慎言手中的餐盘,顺势弯腰拿起地上的逗猫棒递给他,“您眼神真好,我都没注意到糯米的玩具在这里。”
他应该是上过了眼药水,眼睛仍旧有点发红,眼皮也还在浮肿,但已经如同往常一样充盈着水光了。
薄慎言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频率变得有些快,他对自己无法掌控的事情,向来都报以恐惧的心情。
他竟然害怕了。
害怕自己会对原嘉逸动心。
原嘉逸指尖抠着餐盘底,犹豫着说,“薄先生,奶奶给我打了电话,说元旦……”
“元旦你不用跟我一起回去,我跟奶奶说,你有跨年演唱会要参加……”薄慎言下意识打断他,却又观察着他的眼神有无变化,声音逐渐放低,“不能回家陪她。”
“啊,这样啊,”原嘉逸一愣,又轻松地笑了,“我也是这么对奶奶说的,因为我在31号那天,需要去渝城……”
薄慎言不敢再看他,“行,知道了,路上小心。”
为了保护北城的环境,有关部门早已明令在节日期间禁止燃放烟花爆竹,可还是有人铤而走险,肆意妄为。
原嘉逸趴在窗户上盯着远处的绚丽烟花,唇边的梨涡抿得乖巧。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转过头,“薄先生,请替我向爷爷奶奶问好,谢谢您啦。”
薄慎言穿了件藏蓝色的宽松卫衣,快步从楼梯上走下来,低头摆弄着腕上的手表,发现门口站着的人,这才皱着眉看他,“你穿的是不是有点少。”
原嘉逸摆摆手,扯扯自己的裤子,梨涡更深,“不少啦,穿着棉裤,外裤也有加绒,今天不冷,零下……”
“嗯,知道了,我走了,”薄慎言抱起一猫一狗走向地库,又回头看他,“……你也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