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先生,我自己来。”
原嘉逸点点头谢过薄慎言,拿过他手中的东西,侧过身对着垃圾桶,麻利地处理起伤口。
被划伤的地方很多,原嘉逸一点一点地将双氧水倒在手臂上,看起来像是舍不得用一样谨慎小心。
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心中郁结,他的眉头始终皱着,眼神也心不在焉。
“歪了。”
薄慎言推推垃圾桶,对上顺着原嘉逸手腕滑下的血水,担忧地看着他。
如非迫不得已,他实在不愿触及别人的私事。
尤其是不利于盛家。
原嘉逸的嘴唇还有些肿,从侧面看过去甚至有点滑稽。
那些痕迹都是他留下来的。
薄慎言抬起手,覆在原嘉逸颊边,“你总是被盛江河打吗?”
也许盛江河所树立的那些慈父形象真的都是伪装的。
奶奶的病是他看着盛澜躺在病床上为她献的骨髓,这点毋庸置疑。
但是原嘉逸脚踝上的伤,不会无缘无故地凭空出现。
他说的锁在床边,未必不是真的。
听到薄慎言这样问,原嘉逸捏着棉签的手指顿了一下,歪头看看他的眼睛,似乎在辨别他话里的可信度。
半晌,他才乖顺地摇摇头,抿着嘴唇笑,“没有,我就是想让薄先生多宠我一点,那伤都是我自己淘气弄的。”
不敢了。
“你说,我信你。”
薄慎言捏捏青年的耳垂,坐到沙发上环住他的肩膀。
“真的没有啦。”
原嘉逸温驯地顺着薄慎言的力道靠在他的肩头,弓起指节飞快地蹭去眼尾的水迹,“我就是太想要过好的生活了,以为抢了功劳,或者示弱,就可以被多喜欢一点。”
“对不起啊薄先生。”
他脸上的内疚情绪恰到好处,可薄慎言偏生就是看得见他浓重的悲伤。
“你太累了,好好睡一觉。”
薄慎言把人按在自己腿上躺好,小心翼翼地帮他包好伤口,然后像哄睡婴儿一样,有节奏地浅浅拍打在原嘉逸的肩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