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江河从未对薄慎言产生过如此恐惧的情绪。
他一直以为薄家会永远包容他们,会永远像得到骨髓那晚的感恩戴德。
可面前这个男人,他明明穿着一身裁剪得体的高定西装,衣冠楚楚,仪表堂堂,看起来就像是从哪个酒会上临时离开,此时也只是过来看望一位养病在床的伯父一样。
“您在看什么?”
薄慎言声音温和,讲话的时候眼睛没看他,只低头看自己的杰作,手中原本和他拳头差不多大小的苹果,被他削了一圈后,变得只有原嘉逸的拳头那么大了。
想起那只小刺猬如果看到他削的苹果,肯定又要心疼得不行,还会趁他没有将苹果皮扔进垃圾桶之前,偷偷拿去水槽那里洗洗,然后啃掉皮上冤死的果肉。
他实在没忍住笑了一声,把盛江河吓得又一哆嗦,差点尿出来。
“我没笑您,”他晃晃苹果,“我觉得原医生看到了这个苹果,肯定会批评我浪费。”
薄慎言明白现在自己的这些做法,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凌迟着盛江河恐惧的内心。
再这么待下去,不消半个小时,他就足以把盛江河吓疯。
可世间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呢。
“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