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全程不过两分钟,但当薄慎言跌撞着将原嘉逸平放在沙滩上时,却觉得过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做完了所有应该做的抢救措施,薄慎言青白着嘴唇低头看着胸膛微微起伏的原嘉逸,崩溃地掉下眼泪。
他刚刚差点失去他了。
薄慎言哆嗦着手去扯距离两人不远的衣服,是原嘉逸跳海前脱掉了的衣服。
一件一件地盖在原嘉逸的身上,薄慎言用手背蹭着眼泪,浑身冰冷。
原嘉逸的唇角仍旧时不时地呕出一两口水来,但不管怎么说,他现在总归是脱离了危险。
顾不得让自己的体温回暖,薄慎言爬起来就去车上翻药箱,原嘉逸的伤口进了水,如果现在不处理,那他的左手可能会真的废了。
刚上车,薄慎言就看到关着趴下和糯米的小隔间门被它们两个折腾得摇摇欲坠,一看便知道是经过了很大力的推撞才会变成这副样子。
门上还有糯米尖锐指甲划在上面的,为了帮助趴下冲出去而留下的深刻又徒劳无功的爪痕。
它本就怕水,如今看到车外是它从未见过的世界,自然吓得寸步难离,趴在软垫上连一下都不敢动。
“没事了,糯米。”
薄慎言碰碰它的耳朵,俯身拎起药箱,抓起床上的被子大步走了出去。
原嘉逸还没有恢复清醒,薄慎言的手也仍在发着抖,他将被子盖在原嘉逸的腿上,跪在他身侧给他处理伤口。
简单做了一下消毒后,他抱起原嘉逸回到车上,查找地图驶向最近的医院。
有关于原嘉逸的所有一切,薄慎言已经变得近乎病态,他不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来为原嘉逸擅自换药。
“嘉嘉,你能听到就应我一声,”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还在发颤,薄慎言边开车边大声地说话,想让原嘉逸的耳朵时刻被这个世界环绕,“嘉嘉,你能听见的话,拜托回答我……”
“咳……”
原嘉逸缓缓睁开眼睛。
理应冰凉的身体被温暖包围,鼻腔里还是酸涩不已,脑子也十分迟钝,但他明显地能意识到自己确实没有死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