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箱子经过他和薄慎言打过针的急诊病区时,原嘉逸看到了诊区里的电视上正在播放着新闻转播。
上面的标题耀眼夺目。
【当红流量小生盛澜或成shā • rén凶手,等待他的将是长达十年的牢狱之灾】原嘉逸站在大厅里仰头看着屏幕,里面是被司法警察押送着的灰怆憔悴的盛澜,他上了车后,镜头的角落里又出现了戴着手铐的盛江河和宋娇颜二人。
整整齐齐的一家人。
他们的脸上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狰狞猩红,和他的脚踝倒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盛江河藏在座椅靠背后的眼睛里透着满满的惊恐,像是遍体鳞伤的野兽。
原嘉逸不由皱紧了眉头。
有很多事,薄慎言都没有跟他讲。
可他还是知道了。
可他即便知道了。
也还是要再见。
两年后。
渝城的某座小镇。
五月初的天气,已经隐隐有些发闷。
路两旁的栀子花香被暖风揉碎,肆意抛洒在空气中。
融进每一个从此处经过的路人的衣领里。
夕阳下,一个高挑瘦削的男人拎着一袋25公斤的面粉从容地走在路上,步伐稳健,他骨架匀称,身上只穿着简单的黑色衬衫长裤,却显得他越发的腰细腿长。
男人额角挂着薄汗,但从他还算轻松的浅淡笑意上可以看出,显然不是因为疲累。
转过了这个弯,他正要迈上小桥回到河对岸的家,突然听见身后人操着一口亲切的方言同他打招呼。
“也,原医生,回屋头去?”
原嘉逸顿住脚步,回头对他笑道,“对头,回去做饭。”
“原医生阔以撒,你说你啷个优秀,”那女人摇着手里的扇子感叹道,“囊个还……”
“哦哟,勒个天好热,我真哩遭不住咯,林我先走咯,你注意身体哈,莫要再喝凉哩。”
听到她要说的话,原嘉逸急忙笑呵呵地转移话题。
“嘿原医生,哪次说勒个你就跑!”
女人笑得直拍大腿,见他走远也不再叫他,索性往后仰倒在躺椅上同身旁的人继续摆龙门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