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慎言越想越害怕,打了十几个后仍旧是这样,他不敢再继续做无用功,转而拨了另一个号码。
“祁胤!快替我去个地方,我随后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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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嘉逸艰难地从睡梦中醒来,整具身体像是散了架一样地疼。
自打早上从卫生所回来,他就躺在床上一直睡到了现在,被时续时断的梦境折磨得在痛苦中沉浮,满是鲜血却挣扎无果。
此时睁开眼睛望着灰蒙蒙的天花板,原嘉逸久久都无从感知自己的五脏六腑究竟还是否存在,心脏有没有停止跳动。
可是他疲惫得连根手指都没有办法抬起来。
他的梦里浸满了原淼的眼泪,几乎淹没了他的口鼻,让他难以喘息。
原淼在骂他,在怨他,说他没有用,说他没能救下自己。
在这深渊之中,原嘉逸越痛苦,越下沉,仿佛陷入了沼泽,他无助地大声呼救,背弃理念地拼命挣扎。
终于,他被濒死的原淼用力一推,明明是在抓挠他的脸,可却把原嘉逸就此推出了梦境。
院门口传来敲门声。
是手指扣在铁栏杆上的声音。
原嘉逸咳嗽一声,摇摇头晃掉那些回忆,抓着床头柜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