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原嘉逸忍不住笑了一下,他都三十岁了,肯定成熟啊。
原嘉逸的视线顺着薄慎言被病号服包裹着的手臂线条滑到了他的手腕。
那翻卷着皮肉的狰狞伤口早就包扎齐整,叫人瞧不出也想象不出躺在床上的人究竟受了多重的伤。
他抿着嘴唇凑到薄慎言肩头,放轻动作将脑袋靠在上面,后脑蹭蹭那只往日总是会被他亲得发红的耳朵。
身体呈现着一个别扭的姿势倚在薄慎言枕边,原嘉逸看向窗外的蓝天,刺目的日光晃得他微微眯起眼睛,更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
躺了良久,他好像觉得有点无聊,便开始自说自话。
“……你还疼不疼啊?我的胳膊也受伤了……但是现在已经不疼了,所以……所以我就醒过来了,还能走路,要是吃饱了,还可以蹦两下……”
“你呢?”
原嘉逸也还是很虚弱,只坐了这么一会儿,他就开始垂着脑袋低喘起来。
“……呼……呵……呼……”
他不想让自己的视线离开薄慎言,虽心知他不会这么容易就醒过来,但还是抖着手缓慢地握住薄慎言的小拇指,以防他醒来而自己却没有发现。
胸腔里的五脏六腑都在沉闷地运转着,恍若半生辛勤耕作的黄牛在苍老之年也仍被主人用皮鞭驱使着前行,带血的蹄印在路上留下道道血痕般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