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薄慎言多年来对他形成的下意识。
光是看见他就能判断出他的身体健康状况如何。
他为什么又发烧了。薄慎言心疼地想,似乎忘却了自己身上的疼痛。
但……就这样吧……就这样两个人都躺着,也就都可以逃避他们所必须要背负的人生。
他不愿意醒来,不愿意将原嘉逸还给现实,还给生活。
薄慎言闭着眼睛当做自己还在安睡,他默默地渡过一个又一个的白日,像犯了毒瘾的瘾君子一样期待夜晚的降临。
假装自己还在晕着的薄慎言已经躺了五天了。
他觉得只要没有医生来戳破他,他就可以一直躺在这里。
只要待在原嘉逸的身边,就算躺到死,他也觉得没关系。
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人生。
薄慎言在睡梦之中听到的动静,他以为是值班护士来换药,便疲惫地闭着眼睛没有睁开。
突然,他想起了今晚原嘉逸和他都没有输液,那进来的人是谁?
心中警铃大作,薄慎言迅速睁开眼,朝着有动静的方向望了过去。
那双森寒的眼睛里泛着残忍的狠厉笑意,手中的利刃被窗外的月光一照,反射出凉薄的光线。
似乎是没想到薄慎言会醒来,薄慎容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抓着刀径直朝原嘉逸的床边走了过去。
他高高举起刀蓄力的时候,躺在床上的薄慎言已经咬着牙攒了一股他自己都没想象到的大力,“腾”地一下从床上蹿起来,将后背尽数暴露给薄慎容手中的刀刃,死死护住身下的原嘉逸。
刀尖刺透肉|体的钝声传来,薄慎言闷哼一声,趁薄慎容还没反应过来,勉力钳住他的衣领,发狠地凿向尖锐的床头柜,薄慎容从明处进来,还没适应屋里的黑暗就开始了行动,加之下盘不稳,眼睛撞在尖角上,疼得他顿时捂住脸瘫在地上惊叫起来,瞬间惊醒了昏睡着的原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