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刺中的人不是原嘉逸,不过更让他感到兴奋的也正因为不是原嘉逸,而是
薄慎言!
看见薄慎言周身一颤,薄慎容跟着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他乐不可支地想要上前拔下那把刀,重新戳进薄慎言的胸腔反复搅动几下,让他再无活命的机会。
一举两得,双喜临门!
但恰好因为他上前这半步,才正好顺了薄慎言的意,他咬牙将全身的气力都集中在自己的右手臂上,猛地抬起来扯住薄慎容的头发,发狠地把他凿向带着利角的床头柜!
“砰”地一声,血光混合着某种液体飞溅到了明净的窗户上,泥泞地爬到窗框边缘,留下几绺颇为恶心的痕迹。
从隔壁病房出来的段浮正想要去护士站借点东西,可刚出了病房门,就看到两名保镖似乎有话想对他说,于是他沉声道,“有什么事就说。”
“段先生,刚刚有一位没见过的医生来查看原先生的情况,”没拦着薄慎容的保镖心下不安,见段浮开口问他,便紧忙说了出来,“不过我们已经搜身了,没发现有任何问题,您放心。”
段浮皱皱眉,低咳一声,“我就在隔壁,你们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两名保镖面面相觑。
谁知道您和小少爷是不是在忙一些人生大事,他们两个做下属的,又怎么敢擅自打扰?
“检查为什么要关着门,还不开灯……”段浮看了眼门下的缝隙,并没有光透出来,他抬手抓着自己的输液瓶,示意保镖帮忙开门,“我进去看看……”
“啊啊啊!”
门把手刚被拧动,屋里就传来了声嘶力竭的叫喊声,段浮瞳孔瞬间紧缩,抬手扯下手上的输液针便冲了进去。
“原嘉逸!”
他心里着急,一时间竟忘记开灯,只顾着冲向原嘉逸的床边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原嘉逸呆愣着缓缓抬起左手,歪头将视线暂时越过薄慎言的身体,看向悬在他背后上方的自己的手掌心。
窗帘拉得不严,有月光渗进来,公平地为屋子里每一个愿意接受它光芒的物体打上浅淡的月白。
能看到斑驳的枪痕还印在拇指侧边,清晰可见,原嘉逸知道那是旧伤。
可此时那抹旧伤上挂满了浓稠的新鲜血液,像是在那个基础上又为他施加了一道新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