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嘉逸想要把脚抽出来,就得弯着膝盖用上一点力,可薄慎言夹得极紧,恰恰在他屈起膝盖时所能用到最大的力的边缘,这毫无办法的无助感让原嘉逸气得笑了出来。
“……你干啥?!”
他急得连“什么”两个字都来不及说,只想用最快速最直观的方式将自己的想法传递给薄慎言,让他赶快识趣一点儿自己站起来,别逼他在这满医院的医护人员和患者面前扇他。
薄慎言负气地一扭头不理睬他,膝盖上的力气丝毫不减。
“你给我松开。”
原嘉逸咬牙切齿地警告他,看他吃软不吃硬,又温柔地摸摸他脑袋,“乖。”
这一声“乖”里饱含着隐忍的怒意,薄慎言听完周身一抖,忙哆嗦着从病号服口袋里摸出个东西,高高举起。
原嘉逸的眼睛朝着那东西看了过去
随即微微怔住。
那是
一枚崭新的、镶满碎钻的、优雅精简的男士戒指。
“……”
这是什么意思?
啊,也对,刚刚自己还要复婚呢,戒指,戒指也正常……
可是,可是会不会还有那行……那行他不想看到的字母?
戒指那么碍事,不戴……也可以吧?不戴的话,有结婚证,不也能够代表他们两个的合法婚姻吗?
原嘉逸艰涩地咬着唇珠,艳羡地看了好几眼,最后还是摇摇头。
“……不要了吧。”
薄慎言的眼泪顺着眼尾滑下来,掉在原嘉逸穿着拖鞋露在外面的脚趾上,凉得那根脚趾微微蜷缩着藏进鞋内侧。
“……嘉嘉,”薄慎言去拉原嘉逸背在身后握成拳头的手,眼泪一直在掉,“求求你,嫁给我,我从来没有一分一秒停止过想念你。”
“活着的时候,我想,你要是能跟我在一起该有多好啊……能看着你笑,我得有多幸福啊。”
“后来,后来要死掉的时候,我就想,如果你能被照顾得很好,每天能笑,我得有多幸福啊。”
“直到我又重获新生,再看到你,我就决定了,只有我能让你笑,除了我谁都不可以有这个权利。”
薄慎言抹了一把眼泪,哽咽道:
“嘉嘉,所以你……能不能和我在一起,让我漂泊的魂灵有个依靠,有个居所,让我……真正地活着……”
“小伙子……小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