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嘉逸脸上戴着口罩,低垂着睫毛,叫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
他声音清清淡淡,“……盛澜,我不是救你,我只是在救我的患者。”
盛澜赤红着双眼,恐惧地大声叱骂,“原嘉逸你这个贱人!你毁了我的人生!拿走了我的全部!你妈死得好啊,死的活该,我现在每天想起她,我都会开心得大笑出来,留你这么一个孽种在世上,承受着失去她的痛苦,很开心吧?啊?原嘉逸!回答我啊!”
低头查看他伤口的原嘉逸置若罔闻,侧头对助手说道,“……患者……盛澜,男,29岁,RH阴性AB型血……无肝炎结核等传染病史,无高血压糖尿病癫痫等慢xìng • bìng史,无食物药物过敏史……两次造血干细胞移植手术……三十一次输血史……”
听了盛澜的话,周围不熟悉原嘉逸的急诊医生和押送盛澜的警察都不可避免地上下打量着原嘉逸,似是不觉得原嘉逸会好好地给大肆辱骂他、且明显在过往与他有过纠葛的盛澜做手术。
被这样恶意地诅咒辱骂,他们觉得原嘉逸不害他就已经是莫大的善良了。
原嘉逸浓密的睫毛颤了一下,复又挡住眼底的波动。
他平静地道出盛澜的既往病史,病历本就在一边,他却连看都没看一眼,便说得和上面写的一模一样。
“你不用故意激怒我,在迈进这个行业之前,每名医生都是有过入职宣誓的,你不做人没关系,我可是要做的。”
盛澜对原嘉逸的变化感到很惊讶,以至于他一时间忘记了回怼他,而是愣怔着看了原嘉逸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