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快三十年,原嘉逸还从来没有被人用过这种眼光看过,顿时把怒气都堆积到了薄慎言的身上。
“你说句话啊?能不能别他妈哭了?”
薄慎言一哽,委屈地说道,“我说了呀,我说了嘛……”
登记员看到他的反应,脑中迅速闪过无数种可能。
威胁,强迫,斯德哥尔摩?
薄慎言自然是不知道登记员心中在想什么,他坐在她面前的椅子上,哭红的眼睛里满是诚恳,“我真的是自愿的,拜托快帮我办理登记吧……”
听他说完,原嘉逸才朝登记员摊摊双手,苦笑着指向薄慎言,“……所以同志,我已经说了,他真的是自愿的,您现在相信了吗?”
登记员有着极其令人敬佩的责任心,她不愿意自己所经手登记的每一对婚姻里,隐含着某种不可言说的隐情,面前这对男人看起来虽然般配,但是个子稍高一点的这个……看起来实在不像是真正的心甘情愿。
于是她字正腔圆地警告原嘉逸。
“根据我国现行《婚姻法》规定,结婚必须双方完全自愿,不许任何一方对他方加以强迫或任何第三者加以干涉。”
原嘉逸简直都快要气笑了,他掏出手机解锁,亮出自己和薄慎言合照的屏保,换了个方向放到登记员的桌上,伸手示意她看。
屏幕上的薄慎言咧着嘴笑得像只拉布拉多,和原嘉逸脸贴着脸,冲着镜头wink,乖巧得不能再乖巧。
婚姻登记员这才放心,又看到了原嘉逸手上那枚价值不菲的指环,缓缓长舒了口气,边加快手上的工作进度,边劝说着薄慎言,“先生,结婚是好事儿,您哭什么啊,这一哭反倒哭出误会来了不是?您看您长得那么帅,结婚证上却留了张眼睛肿成这样子的照片,多可惜啊……”
薄慎言露出了一个“你懂什么”的表情,侧头躺在原嘉逸的肩膀上委屈不已。
他比原嘉逸高上不少,低头将就原嘉逸肩头高度时,属实费了点力气,从背影看过去,倒像是大型犬依偎着骨架纤细的文静小型犬。
“这是二位的结婚证,请收好,恭喜二位,新婚快乐,百年好合,早生贵……早日发大财。”
闹出了这么一场令人啼笑皆非的乌龙,登记员双手将结婚证递给了薄慎言,连带着嘴巴都甜了不少。
薄慎言两手颤巍巍地接过那两个小本本,眼泪仍旧在流,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一巴掌拍掉原嘉逸也来接结婚证的手,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呔!这也是你能动的东西?”
原嘉逸惊呆了:“???我的结婚证我不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