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其实任何感情都有迹可循,只是有的人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婚礼开始,许言和纪淮一人给许年一个拥抱,看他走上漂亮的礼台。陆森正拿着相机站在台下,对视间朝许言挥了下手,许言也举起手向他摆了摆。
交换对戒时,新郎这边的戒指原本该是许言上去送的,但纪淮突然问:“能让我去吗?”
许言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纪淮笑着说:“就当帮我了个愿,跟他同台站几秒。”
那笑容许言不忍看,把戒指盒交到他手里,说:“当然可以,年年都说了看见你比看见亲哥还安心。”
纪淮接过戒指,走上台,许年眼眶已经红了,许言怀疑他弟下一秒就能当众啜泣起来。纪淮拍拍许年的肩,把戒指递给他,许年回头,张了张嘴,许言看出他朝纪淮叫了声‘哥’。
那确实只有几秒的时间。他们穿着礼服站在台上,许年接过戒指,为叶瑄戴上,而纪淮转身下台。
“要是我,大概没法想象自己亲眼看着对方结婚的样子,但你就站在这里,当他伴郎,给他送戒指。”纪淮下来后,许言说。
纪淮却笑了下:“这已经是我和他之间能达到的最好的关系了,我知足。”
他说知足,可那毕竟是近十年的无果暗恋,这句知足未免太不可信。但许言知道,纪淮是真心希望许年能开心幸福。
“你现在觉得没法想象,是因为你们还有余地。”纪淮慢慢地说,“等你真的接受了永远不能在一起,看他结婚这件事就不见得有那么难了。”
多奇怪,在沈植面前都能咬着牙狠下心来,可听到纪淮这句话,许言反而迟疑到无法立刻回答。
故事总会有结局,喜的悲的,但故事里的人——许言抬头望着幽暗细碎的灯光,他想到沈植。十八岁的沈植,十九岁的沈植,二十岁的沈植……后来的沈植。有太多关于他的记忆,扎根在脑海里,浮沉漂游,无法预估有关这个人的回忆终将占据人生的几分之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