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里飞卢动作顿了顿,还没回答,容仪已经动了动指尖,房里的东西跟着升腾、移位,旋转着收进了一个储物戒内,随后在相里飞卢的包裹上稳稳地停住。
“那我只有这些东西要带,到了那边,你会重新给我准备一个窝的吧?”
“上神,我此行是去南方渡厄,当不得儿戏。”
相里飞卢目不斜视,低头把那枚储物戒放到一边,“我也没有时间陪你消遣,姜国周边妖邪重重,危险万分,我更无暇顾及你。”
“可我是你养的凤凰。”容仪过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的另一个身份,“也是这里的护国神。”
“凤凰属火,与姜国水德相克,你当护国神,我拦不住,但你什么都不要动,尤其禁用法力。”相里飞卢沉声道。
容仪想了想:“不用法力么?好。还有呢?我既然是你养的凤凰,那么我现在也听你的。”
他似乎就没考虑过相里飞卢不想带他的可能性,只是非常自然地规划了起来明天的打算。
相里飞卢将行囊收拾好,提起放去门边,预备明日让人收整,淡淡地说:“除此之外,你就呆在这里,哪里都不要去。”
他走到门边,一如既往,手里紧握着青月剑,身姿笔挺。
容仪警惕起来,似乎是怕他跑了:“你要去干什么?”
正午刚过,雨水渐消,塔楼高处,雾气弥漫,门一开,ru白色的雾气随着风涌进来。
相里飞卢脚步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容仪:少年人手里还握着滚烫的饼子,两条修长的腿盘起来,很不规矩地歪在椅子上,乌黑的发丝垂落下来,或有几缕贴住脸颊。
这凤凰是天生明行,大概也没人教过他吃相,烤饼上面沾了灰,他咬一口,发白的炉灰跟着就沾在了红润的唇边,咬一口吃的,腮帮子跟着鼓起来。
相里飞卢淡淡说道:“去塔顶守国都。”
“哦。”
容仪立刻放心了,他接着努力吃饼子。
相里飞卢没见过在他面前有这种吃相的人;这种烤饼烫而干,很少有人能直接吃下去,通常还要撕碎了泡进汤里,容仪却好像连水都不知道喝。
他看了一会儿,提剑出门。
禁军队长在廊桥对面守城门,看见他出来了,遥遥地对着他拱了拱手,笑得很灿烂好像跑去宫里说八卦的人不是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