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乌黑的长发散开流泻下来,多了几分散漫与随性。
容仪抬起眼,那眼底地水光被烛火一映,便仿佛刀刃闪了一下,能够刺伤人眼。
他就这样靠在床头,勾着他的领子,沉声说:“上来吧,佛子。”
相里飞卢没有动。
他的喉头滚动了一下,眼神没有看他,而是注视着帐子上莲叶的绣纹,暗金色的,针脚细密柔软,仿佛要在上面盯出一个洞,而他整个人的脸色已经不能用不好看来形容了。
“上神要做什么?”
他连声音都僵硬了,或许因为情绪压得太厉害,一向清朗温柔的声音里也带上了几分嘶哑。
容仪瞅瞅他,片刻后,笑了。
他伸了一个懒腰,歪倚着顺着靠枕滑下来,放任自己懒洋洋地躺了下来:“按凡人的话来说……我也想一亲佛子芳泽,颠鸾倒凤,不过这件事讲究一个你情我愿。不过今日你既然有求于我,我也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他凝视着相里飞卢,扬了扬下巴,“过来亲亲我吧。”
“上神,我相里飞卢一条命在这里,你要杀要剐,这副肉身尽可拿去,只是你若是要折辱我,不如杀了我来得痛快。”
相里飞卢依然没动,手里的青月剑却握得越来越紧,声音森冷。
这凤凰这几天还算安分,但是一起呆的时间越长,越能察觉到容仪的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