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神官汇合了,一人一边守着门口,左边的低头抱着那一堆伞。
他先回头看了看内室的两人,再转头看向漆黑的雨幕:“从前相里大人就是这样。”
“哪样?”
“夫人熬了粥等他回去喝,也总是有别的事来打扰。”神官喃喃说,“夫人生病也是,相里大人答应了回去看,也总是一推再推,推到深夜,听青月女说,多数时间夫人都睡着了。他们夫妻感情好,可一月下来说话的时间,还没有跟我们说的时间多。”
“原来你说大人。”另一个神官也附和了几句。
“不然呢?还是你想说……大师也这样?”
“大师……也确实这样啊。”另一个神官唏嘘了片刻,“什么样的师父,教出什么样的徒弟。”
雨伞仍被收起来放在角落,房檐雨珠坠成线,飞白的一片,激起一阵白茫茫凉气。
天色由暗到明,又由明到暗,书房里的细碎交谈终于暂缓。
是相里鸿停下了话头,他脸色憔悴,却皱着眉头看向相里飞卢的袖子:“此事不提,你先回去休息吧。”
相里飞卢恍然未觉他说的是什么,他坚持:“我还是觉得,那三人不能这么早放,师父。”
他话音刚落,相里鸿忽而一把扯过他的袖子,随后收回手手掌上已经沾满了血迹,一片鲜红刺目。
相里飞卢手腕的伤痕再度开裂,血已经顺着袖口往下滚落,只是因为青月镇潮气太重,他居然没有察觉。
“放不放的,都没什么要紧。”相里鸿看着手掌上的血迹,沉声问道:“你给自己用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