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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1 / 1)

“原来自始至终我都是一个笑话,你不曾正眼瞧我……哪怕我剖白心迹,你也仍然当我是个孩子。”

容仪望着他的眼神,没来由得感受到了一阵紧张和小小的畏惧,那是对于危险的本能反应:“……什么?”

“原来你这样就能看着我。”兰刑伸手猛地握住他的手腕,用力之大以至于容仪有些吃痛,他一脸震惊地望着他,兰刑沉沉笑起来,“让你害怕,你就能看我一眼了是吗,师父?”

“我本来想,不如就这样算了,当不当执行长的,都不重要,但我又想,我苟延残喘活着这么久,竟都是个笑话,不免有些……不甘心。”兰刑的声音更冷了,带着某种残忍,“我记起来了,我当初……是为了明行,来到你身边的。有了天运青睐,我就什么都有了,我的仇也可以报了。”

“是你让我忘了,师父。”兰刑微笑着,声音仍然如同当初,他初次跟着他来梵天一样,纯真清冽,是少年人的音调,“不过没关系,现在我记起来了。”

第103章

谈话间,兰刑已经凑得越来越近,容仪见势不对,正想要跑,肋下却忽而袭来一阵剧痛,痛得他立刻掉起了眼泪,闷哼一声,整个人软软地向地上跪倒下去。

他不设防,兰刑一道法决正好打中他骨间还没收回的镇魂钉上。兰刑顺势接住他,揽住他的腰,俯身轻柔地吻掉他眼角的泪水。

“不要害怕,痛过去就好了,很快就好了。”

容仪浑身发毛,他想要大叫,想要飞跑出去,却在这时候发现自己的法力早已大不如前也是因为魔钉的作用。

不知道为什么,一股委屈油然而生。

他又怕又痛,已经顾不上让兰刑放手,兰刑拿来了一条缚带,死死地勒住他的嘴唇,让他一句话都说不了。

“天运在反噬我。”兰刑沉沉笑起来,脸色也有些苍白不知道是因为天运反噬,还是因为情绪激动,他的心脏处又密密麻麻泛起剧痛来,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他慢慢地摸索着,从床边拿起一枚精致的剔骨刀,“没关系,很快的……”

容仪拼命哭着,像一只小鸟崽时那样哭着,他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委屈和恐惧,他心想自己要是没有跑出来就好了要是容秋能够过来一下就好了,可容秋为什么还不过来?

要是相里飞卢知道这件事,虽然他很忙,他一定会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容秋在剧痛中缓慢失去意识时,脑海里只有这个想法。兰刑乖巧的笑容、容秋温柔的面庞在他脑海里浮现,明王们慈祥的眼神一样在脑海中一一扫过他,容仪此时此刻方才发觉,自己竟然没有一个可以完全放心托付的人。

为什么容秋,一直没有过来?

他娇气,怕疼,他想钻进那个人温暖的怀抱,看那双暗紫色的眼眸凝视自己,安抚自己,可是如今留给他的,只有无边黑暗。

容仪昏了过去。

他脸上失去了血色,乌黑的睫毛紧闭,长发散落,花香淡淡地将房间熏染,柔软干净,却让人血脉偾张。

古老的咒语念出,天运化为一股赤金色的气流,被封印进入一早准备好的晶石中。

哪怕是明行,如今也落得任人宰割之景。

房间内无比黑暗,呼吸声与血腥味都格外浓重,忽而,兰刑又听见窗边有振翅的声音。

他警惕地回头看去,发觉是昨日那只黑色的乌鸦,正立在窗边看他。

“哪里来的鸟?”他不受控制地低吼起来,“滚!”

但那乌鸦没有离开,反倒是一双猩红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他。

兰刑忍无可忍,他看了一眼面前昏睡过去的容仪,丢下手中的剔骨刀,下床去关窗,刚走至床前,忽而感到一阵狂风吹起,如同刮过人的四肢百骸一样,将整个房间都吹得簌簌翻涌作响起来,门也发出了卡拉卡拉的响声。

再看一眼,那只乌鸦已经不见了。

兰刑忽而手脚冰凉,心底悚然他忽而意识到了什么,回头一看,榻上的人消失得无影无踪,容仪已经不见了!

他急促地喘息着,视线茫然地四处扫去,忽而定格,刚刚热血上头的大脑,也渐渐回归理智。

桌上躺着一封请柬,红底金字。是容仪与容秋大婚的请柬。

云层之上,容仪感觉自己被一个人抱在怀里,轻飘飘地往什么地方飞。

他浑身都很痛,肋间的魔钉在渗血,那种摧心之痛并没有散去,他只能尽力把自己缩起来,再缩起来,紧紧地藏住,小声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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