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大叔臭烘烘的,沈问秋理智上知道不该歧视人家,可是生理上实在难以接受,被熏得不停地往陆庸身边靠。
陆庸煎熬极了,仿佛一只好可爱小羊崽子窝在他怀里拿那毛绒绒的小脑袋胡乱地拱啊拱。他好想伸手摸一下,但是不可以,用尽所有的定力去忍住。
沈问秋在他耳边小声地说:“他好臭啊,怎么办,大庸。”
连沈问秋骄里娇气地嫌弃人,他都觉得可爱炸了。陆庸顿时冒汗得更厉害了,他想:我好像也一身臭汗,我会不会臭到小咩?
果然,沈问秋察觉到不对劲,还凑近到他的脖子边,鼻尖好像碰了一下他的喉结,说:“……你好像也有点臭。”
陆庸羞耻极了:“对、对不起。”
沈问秋说:“没关系啦,我也出汗了,还沾上了一股火车上的臭味,等到了旅馆我要马上洗个澡,唉。”
陆庸经过一番挣扎,还是决定做个正人君子,说:“换个位置吧,你坐里面,挤在中间多难受。”
沈问秋不逞能,他这辈子还真的没遭过这种罪,恹恹地点头,跟陆庸换位置,坐到靠窗的里座。
陆庸一换过来,那个大叔看了看他,看一眼,默默地往外挪一眼,再看一眼,再往外挪一点,最后站了起来,一言不发地走开了。
陆庸心想,对方怕不是本来觉得他跟沈问秋不认识。陆庸痛定思痛地沉思了下,平时他也时不时会被人当成是在那个在哪个工厂干活的打工仔。
一低头,他就看到他放在腿上的的手和沈问秋抱着书包的手,肤色差距太大了,一个黑,一个白。
他再多看几眼沈问秋的右手,想,他还怕牵手的时候他的手指太粗糙,把沈问秋的手磨红,好像也没有。
沈问秋问:“你在看什么?”
陆庸收回目光,红着脸,下意识说了老实话:“你的手。”
两个人视线对上,陆庸总感觉沈问秋好像也脸红了,只短短接触了数秒,彼此就错开视线,很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