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崎先生的助手依旧脸上堆满笑,酒店走廊下的灯光照得他眼镜反光,“楚助理不要那么激动嘛,柴崎先生没有恶意的,他只是想单独跟曲总相处一会,我想谁都不会有损失。”
“况且曲总自己也是愿意的啊。”助手轻轻推了下眼镜,言下之意从下流的眼神里流露出来。
楚林气得爆炸,骂出一句纯粹国骂,“你他妈放屁!”他平复了下呼吸,又道,“开门!要不然我报警了。”
可对方助手却在这时装起听不懂中文,楚林一把把关键时机就没用的翻译扯过来,“把我的话翻译成日文!”
翻译身材瘦小,早就被几个面露凶相的意大利保镖吓得瑟瑟发抖,此时被楚林扯过来,更是一抖,“楚助理,您要……要我翻译哪一句啊?”
“全部。”楚林强调,“脏话也别忘了。”
翻译深吸一口气,双手放在身前,“不好意思,还请开下门好吗?如果你们坚持这样的话,我们会感到困恼的。浪费公共资源,是我们非常不想见到的事情,但贵老板的行为实在给我们添了烦恼,所以还请开门吧。”
楚林觉得翻译语气不对,说的话还特长,不由问:“骂了吗?”
翻译立刻补一句,“恶心!”
*
房里。
柴崎看了下落地窗外的景色,才将目光投向床上的青年。床上的人喝醉了,厚呢子大衣因为酒后热,被主人自己扯松,露出领口一截白皙的皮肤。青年腿长,躺在床上,竟然给人一种床放不下腿的错觉。
当然,最吸引柴崎目光不是曲郁山的长腿,而是被衣服裹得严严实实的后背。下午在温泉池里,惊鸿一瞥的雪背。
柴崎本好奇为什么曲郁山在泡温泉前总是盯着自己看,但泡完温泉后,他觉得自己有了答案。这位远道而来的年轻总裁居然是下面的,难怪会盯着他看了,那只漂亮的金丝雀怎么能满足他。
柴崎洁癖,喜欢干净的东西,他想近距离看看曲郁山的背,是不是真的一点瑕疵都没有。柴崎缓步走过去,没有急着俯下身,而是盯着床上的人先慢慢解开自己的袖扣,再弯腰,靠近醉酒的青年。
曲郁山喝醉了,醉得晕晕乎乎,突然感觉有人在给他脱衣服。他正好觉得热,于是开口含含糊糊地说了声谢谢。
他说的是俄语,柴崎没听懂,但柴崎从曲郁山配合的动作猜出应该不是骂人的话。
见状,柴崎向来严肃的脸也挂上些许笑意,他把曲郁山外套脱去,正要解开衬衣扣子,曲郁山突然哼唧两声,作势要坐起来。
柴崎伸手摁住曲郁山的腰,“坐、起来、做什么?”
曲郁山勉强睁开点眼睛,但他没认出眼前的人是谁,他先说俄语,发现对方还摁着自己的腰,又说了句中文,“上厕所。”
闻言,柴崎松开了曲郁山。他看着曲郁山从床上爬起来,摇摇晃晃往洗手间那边走。因为怕人摔,他还是上前问:“我、扶你吧?”
曲郁山摇头,又用俄语说:“我可以一个人上。”
柴崎再度没听懂,但他看曲郁山摇头,还是停在原地看着曲郁山走进洗手间。曲郁山进了洗手间放水后,洗手的时候觉得脸热,把脸也洗了洗。
突然,他看到洗手台上一个紫色东西。
曲郁山盯着那个东西看了半天,莫名觉得那是很重要的东西,于是伸手抓起那个东西。他先是嗅了嗅,然后用手撕,撕了一会,觉得眼睛难受,又嫌弃地丢下紫色东西。
柴崎在外面等得有些不耐烦,就在他准备敲门时,曲郁山终于脚步虚浮出来了。他像是没看到柴崎,径直往床边走,躺下。
但他躺下没多久,感觉又有人在给他脱衣服。他就剩这一件衣服在身上,不想脱,于是翻身想躲开,可他翻身却更方便了柴崎。
柴崎盯着转过来的后背,还戴着手套的手微微一颤。他慢慢伸手将曲郁山的衬衣从裤子里扯出,往上掀。
熟悉的雪出现在他眼前,一寸寸地呈现。
柴崎呼吸都变得沉重,他近乎是迫不及待地将手套取下。曲郁山感觉有人在扯自己衣服,皱皱眉,又翻回来。
“不用脱了。”他用俄语跟对方说话。
对方不理他,曲郁山钝化的大脑思考了一瞬,又翻译成中文,“不要脱。”
“要、脱。”那人回。
曲郁山觉得这个声音很陌生,不是他熟悉的楚林的声音。他努力想看清对方,便伸手揉眼。才揉几下,眼睛就酸胀得不行,刺激逼得眼泪都冒了出来。
柴崎本是在给曲郁山解扣子,突然听到奇怪的声音,抬头一看,发现曲郁山眼泪汪汪,止都止不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