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身后熟悉的教学楼,白色的教学楼沐浴在温暖的夕阳光下,偶有穿着校服的同学从走廊走过。
“不会。”崔柠收回眼神,往外走去。
从母亲生病开始,崔柠就告诫过自己,他不能垮,不能在母亲露出柔软的一面。
可在连续照顾母亲几个月的寒冬里,他赶回家做饭,中途接到护士电话说要交医药费,在电话里道歉后,他做好饭又去银行取钱,再坐公交回医院。
公交车上人很多,没有空位,崔柠紧紧地护着手里的保温盒,但突然一个急刹车,他控制不住身体,猛然往前倒。
他连人带怀里的东西全摔在地上。
崔柠心知不妙,连忙爬起来,可已经晚了。他出门太急了,没有检查保温盒的盖子是否拧紧,饭菜洒了一地和他满怀,周围的乘客立刻离他一米远,眼神或同情、或嫌弃、或庆幸。
那瞬间崔柠大脑都空白了一瞬,可是他不能傻站着,他要收拾洒掉的饭菜,弄干净身上的衣服,等下车后再去买一份饭,然后送到病房喂母亲吃饭,最后去医院一楼排队缴费。
有很多事等着他做,可他真的好累。
为什么偏偏是今天摔倒?之前的每一天他都有检查保温盒盖子的。
他蹲下身去收拾那些此时看起来很恶心的饭菜,眼泪却忍不住涌出。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呢?为什么老天要对他这样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