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郁山睡着时,面朝着周望卓这边,那张透着粉的雪白脸颊在昏暗光线下显眼极了。因为沙发不够长,他被迫蜷缩起腿,修长笔直的腿被裙摆盖住大半,只露出足尖和从里面掉出的金色锁链。
周望卓画笔一顿,他盯着画上不该出现的错误,抬手扯下画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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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郁山第二天又被迫当油画模特,因为昨天的锁链一直在袜子里面硌着他,他今天跟周望卓说如果不取链子,他打死都不穿长筒袜。
周望卓沉思片刻,同意给曲郁山解开链子。
今天的裙子不再是白金色,而是一条黑色的羽毛洋裙,黑色羽毛层层叠叠,又如花一般绽放。
曲郁山今天也在画的中途就睡着了,等他醒来,周望卓已经不在房间。他从沙发上坐起,想去喝杯水,走到一半,突然发现门没关紧。
门漏出一条缝隙。
曲郁山看了好一会,虽然他怕这又是一场钓鱼执法,但没有比现在更好的逃跑机会。
他脚上没有锁链,门还是开着的。
思考半晌,曲郁山还是走到门口,门外是一片黑,他摸索着往前走,找了一会才找到出口。
出口连着楼梯,他需要踩着楼梯上去。
怕发出脚步声,曲郁山连鞋子都不敢穿,他边踩上楼梯,边仔细听周围的动静。
上到楼梯的最上一阶,前面是一扇门,曲郁山屏住呼吸,才伸手拧开门把。
门没锁,曲郁山连忙走出去,而出去后,他发现自己在的地方是一条很长的长廊。
长廊的两侧全是画,全是人像画,可那些人的五官又是错位的,看上去十分诡异。
曲郁山只匆匆瞥了两眼,就继续快速往前走。走到长廊的尽头,居然又是楼梯,他顺梯而上,再推开一扇门。
这套房子弯弯绕绕,有很多个转弯、长廊和楼梯,曲郁山都快走迷路了,也没找到房子最终的出口。
突然,他转弯时撞见人。
那人是从另外一边走过来,曲郁山发现那人不是周望卓,心里难免涌出希望,他想上去求救。
可等看清那人的长相,他又顿住。
居然是很久没见的柴崎。
柴崎本是一脸淡漠地往这边走,看到曲郁山时,脚步一停。目光慢条斯理地从上到下地打量了曲郁山一番,随后眼里流出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