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抓多久,床边突然陷下去一块。
“你不舒服?”崔柠的声音冷不丁响起。
曲郁山回过头,靠着照进来的月色看清崔柠脸的轮廓。他不由往旁边挪去,一边说:“有蚊子。”
崔柠闻言起身开灯,从曲郁山的药箱翻出驱蚊液,还有电蚊香片。楚林东西都备了,但曲郁山忘记用。
崔柠插上电蚊香片,又拿着驱蚊液回到曲郁山床边,“咬在哪?”
“我自己擦。”曲郁山想拿过崔柠手里的驱蚊液,崔柠动作一顿,还是把驱蚊液给了曲郁山,但他却没有离开,依旧坐在床边。
曲郁山看看崔柠,还是说:“我要擦药了。”
“嗯。”崔柠说,身体还没动。
曲郁山顿了下,继续说:“你能回到自己床上吗?”
这次崔柠终于起身,可他回到自己床上,却目光仍然在曲郁山身上,最后曲郁山只能爬起来去洗手间上药。上完药,他重新回到床上,这次总算有了睡意。
但他睡前喝了不少水,半夜被尿憋醒,不得不起床去洗手间。他前脚刚打开洗手间门,后脚就传来脚步声。他吓得惊愕回头,发现居然又是崔柠。
“你!”曲郁山一夜被崔柠吓两回,“你不睡觉吗?”
崔柠闻言表情却有些委屈,“睡不着。”
听到崔柠这样说,曲郁山的语气软和不少,“认床吗?你也是的,让你别来,你还跑这来。”
“不是认床,是……”崔柠垂下眼,曲郁山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脸一下子红了。
他哑口无言呆立原地片刻,才勉强稳住心神说:“出去。”
可崔柠这次没有听话,反而往前走了一步,“郁郁,我想你,它也想你。”
这兔崽子耍流氓!
曲郁山往后退,崔柠的话还在继续。
“在美国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想你,每次想你,我都睡不着。那里的人好多都是坏人,他们欺负我。”
如果同在夏令营的某些学生听到崔柠的话,估计要跳起来说崔柠不要脸,倒打一耙。他们明明被欺负得更惨,身上的伤就没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