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格雷伯爵说了,但其实他自己都不信,只是场面话而已。
善初心里也明白,但绿茶还是要泡的,便继续茶言茶语:“当然,他的要求也并不过分。他自己忘了戴袖扣,所以问我借。只是小事而已。我之前都借给他两三回了。这对他那样的贵族而言真的是小事一桩,但对我却是非常……”
欲言又止中,善初做出西子捧心状,配合着他那充满脆弱感的美貌,真是十足的惹人怜爱,活脱脱一朵盛世白莲。
格雷伯爵却完全没有被善初的白莲花模样打动。
格雷伯爵是一个实用主义者,没那么多惜花之心。
他想的是:这人的气质像是gay……
是gay!
岂不美妙?
格雷伯爵更加重视善初了:同性恋也是很重要的政治正确呢。
感受到格雷伯爵越来越关注的眼神,善初以为是自己精湛的茶艺打动了对方。
于是,他继续茶言茶语:“其实这是……非常困扰的事情。因为一枚袖扣要三英镑,是我一顿午饭的钱了。”说着,他垂下眼眸。
格雷伯爵没想到雅典学院居然还有为三英镑而心疼的人,仔细一想,见善初瘦弱单薄,就明白了几分:这个应该是拿奖学金进来的贫困生。
一想到这个,格雷伯爵更加的眼前一亮:善初竟然是“少数族裔+同性恋(疑似)+被白人贵族校园霸凌+贫困学生”!那简直是政治正确界的瑰宝!
只要救助了他,那格雷伯爵这个学期的“政治资本kpi”就达标了!
格雷伯爵心中盘算,他必须得大张旗鼓给善初扶贫,让媒体来做采访,推上热点,标题都想好了《最年轻的伯爵拥有最善良的心格雷伯爵是如何帮助来自少数群体的校园霸凌受害者的?》
“这是泰坦的错误,我替他向你道歉。”格雷伯爵低下他高傲的头颅,日光下一头金发闪着光彩。
善初摇头:“不,不是的……”
“你拿着这个吧。”格雷伯爵摘下了自己的袖扣,递给了善初,“上面刻着我的名字,下次泰坦再威胁你,你就给他看。我料定他就算再莽撞,也不敢擅取。”
善初心中一动,接过了袖扣。
雅典学院所有学生佩戴的袖扣都是学校统一的,所有学生都必须用这样的制式,不能用别的。
而格雷伯爵这一枚袖扣看起来和大家的一模一样,是古铜色的袖扣,正面刻着雅典学院的校徽。然而,袖扣的背面却镌刻着格雷伯爵的姓名,于无人处彰显着尊贵。
善初心念微动,摇头说:“这刻着您的名字,就是您的物件,我也不敢擅自据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