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么样,长寿有长寿的活法,短命有短命的精彩。有的人命长,豆大的长明灯罢了。有的人命短,烟花般轰轰烈烈。”
可是,楚天长略过了一种常见可能。既短命,又平凡。
“你倒是看得开,”岳小川呵呵地笑,“我还指望你多提携我几年呢。”
“几年?”楚天长的语气,像讥讽这个时间跨度,又像在真的反问,“如果你再像前天晚上那样,给我来一出在暴雨中呼喊,可就没法玩了。”
岳小川刚咽下一口包子,顿时如鲠在喉,垂眼道:“几年呢,这我说的不算。但歌里不是唱吗,朋友一生一起走。”
楚天长没说话。
他真的想过,跟岳小川当一辈子朋友,是件不错的事。这条纽带维系着恰到好处的亲密,又不会勒得人喘不过气来。没有开始,就没有结束。
见他不语,岳小川小心翼翼地伸着脖子,问了句:“楚老师,我们还是朋友吧?”
“朋友在一起,该是奔着开心去的。”
“我保证再也不哭了。”岳小川松了口气,“前天夜里,突然得知这么重量级的八卦,我情绪有点激动。朋友间,也会闹别扭的嘛。我只是心里嫉妒,有点不服气而已。”
“那就好。”
岳小川端起塑料餐盒盛装的小米粥,手腕有些无力,左手的针眼四周又一片淤青,动就疼。
他奢想楚天长会喂自己喝粥,可是,连伞都不肯同撑,怎么可能……
“用我喂你吗?”见他手抖得帕金森似的,楚天长忍不住问。
岳小川立刻把粥递过来,同时期待地张开嘴,“啊……”
楚天长略显粗暴,像个虐待病人的护工,一勺接一勺,把粥倒进那对不点而朱的诱人唇瓣里。
“你这是被谁点了快进吗,我又不是垃圾桶。”岳小川烫得直翻白眼,“你倒是吹吹,都要烫秃噜皮了。”
“自己吹。”
岳小川按住他的手,撅起嘴慢慢吹着,同时目光悄悄上移,直到与楚天长对视。明明主动提出要帮忙,反倒满脸不耐。
“快点喝,全剧组都在等我。”
他们发生过很多高难度、超规格、不堪入目的肢体接触,但牵手……几乎没有过。岳小川贪恋地感受着手心的温度,决定再也不做腻歪事,否则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愿以岁月换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