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岳父把手上的礼花筒拉开了。
在缤纷绚烂的纸屑和彩带中,他怒指楚天长,回头对亲戚们道:“这小子,是个富二代导演,准是他搞潜规则!”
“我不是,我没潜——”
楚天长优雅抬手,整理了一下发型,正要舌战群儒,忽听有人吼了句:“削他!”
以岳父为首,几个中青年大汉怒发冲冠而来,他楞了一下,只好拔腿就往楼下跑。
岳小川的男性亲属,各个都是魁梧有力的北方汉子,随便一位都可以直接去《水浒传》剧组报到。
楚天长冲出楼门,一路逃到街上。凛冽的寒风,伴随急促喘息灌进喉咙和肺里,带来干渴和刺痛。
他想停下,把羽绒服拉好,太过兜风不利于奔跑。可身后杀声震天,越逼越近。
“站住!”
“削死他!让他搞潜规则!”
好在楚天长也常健身,一口气狂奔出1公里左右时,已经把这群大汉甩得比较远了。
他背靠公交站的不锈钢柱,也无暇顾及脏不脏,双手撑住大腿,剧烈咳嗽起来。
天气极寒,又未经热身,肺里像有团烈火在灼烧。
忽然,一阵并不强悍的引擎声急速逼近。
他扭头望向身后,只见大汉们竟搭乘了路人的电瓶车、小摩托,步兵变骑兵,直奔他冲锋而来!
靠!路人都这么热心的吗?
楚天长只得继续逃命,并拐上主干道。
“姓楚的!我说你咋又是烟又是酒的,你敢糟蹋我儿子!”
岳父所在的电瓶车率先杀到,他脱下一只鞋砸了过来,精准命中楚天长后背。
后者一个趔趄,算是真的领略到,什么叫能动手尽量不吵吵。
眼看就要被围堵,楚天长瞥了眼主干道中的护栏,采取迂回战术,猛地原地刹车,开始调头往回跑。
骑兵们来不及反应,且又无法逆行,只得在前方转弯处调头,继续追逐。
这个计策,为他争取了宝贵的时间差。
他撒丫子狂奔着,呼出的白气在夜幕中倏忽飘散,如同一只工作过度的雪橇犬,san值急速下降。
他在哪,他在干什么,他为什么在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