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围坐一桌,楚天长眼看着小马像狂嚼草料的牲口一样,挂着金色胡茬的嘴唇开开合合,消灭了一半食物。
“好吃好吃,真想带个中国男人回家,天天给我做饭。”小马赞叹不已,紧接着道歉,“刚才我那话太政治不正确了,不好意思啊。”
岳小川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哪里不正确,笑道:“没那么多讲究。”
本来宜居一人的小窝,因硬是多塞进两个男人而拥挤不堪,这为人类最基本的需求造成困难——如何睡觉。
“马同学,这两天,你在哪睡的?”
“床啊。”
当然,不用问也看得出。床头柜有半瓶威士忌,专属于他的那半侧床铺,枕头歪着。
睡我男人,还枕我枕头,喝我酒!
更换过床上用品,楚天长放弃了中国人的委婉和含蓄,对小马直言:“既然我来了,你就睡沙发吧。”
“不对啊,我先来的。”
“你先来的?”楚天长示意看热闹的岳小川挪到沙发另一端,坐在小马身边与其正面交锋,“我几乎每周都来。”
“那按你的算法,是我先认识川儿的。”小马也头脑机敏。
“这么论的话,是我先和他同居的。”在辩论方面,楚天长还没输过。
“同居?若是从关系的角度出发,”小马金色的眉毛得意地挑起,切中要点,“那我是如假包换的前男友,我们正式交往过。你只是室友,顶多算是预备役。”
“这么说的话,那我也是前男友。而且无论是时间长短还是关系深浅,都是你比不了的。”
“不对吧,”小马讶异地望向岳小川,“川儿,你跟他好过吗?我怎么不知道?”
“没有,一直都是朋友。”
“我建议你去看看心理医生,”小马看楚天长的神情带了丝畏惧,压低声音小心道,“这可能是,备胎妄想症。”
岳小川抱着膝乐不可支,眼睛弯起漂亮的弧度,像只撒欢的小动物。随即有什么东西闪过他的脑海,令他陷入沉默。
楚天长无力再辩,回想起那封错过三年的情书。没错,他们从没在一起过。
“好,你是前任,我是朋友,”他话锋一转,睿智地改变思路,“那你就更不能睡床了,不合情理。谁知道,你今天会不会骚扰小川?”
“我敢吗?”曾领略过打狗棒法的小马夸张地挥舞双手,“他会功夫诶!他房里有剑,剑!”
“行了,”岳小川嫌他们聒噪,安排道,“你们都是我的客人,让谁睡外面都不合适。这样吧,床归你们,沙发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