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李琰不是因为生孩子而住的院,也没有闹过自杀,那日的一切如同被掀盖过去的闹剧,没有人去主动提起。
仿佛他只是像个最近有些倒霉的普通人,摔断了腿,又或者是生了场小病,于是亲人过来送水果,心疼的掉眼泪,朋友过来谈天说地,气氛融洽。
李琰觉得,这样就已经很好。
陆宁从那天走出那间病房的门口,到楼梯口处彻底绷不住了。
他紧贴着墙壁,缓缓滑下来,坐到了地上。
就像李琰手里的凶器是扎在他的脖子上,流血不止,导致了他的虚弱无力。
被驯服者终于用血与泪铸造的利刃击溃了驯养人,他用直白惨烈的手法成功的使死亡与待在陆宁身边划上等号。
如果李琰继续待在陆宁身边,他就会死。
他将这样一条规则牢牢嵌入陆宁的脑海里。
效果斐然,陆宁后来做过好几次噩梦,是李琰各种各样倒在血泊里,他跪在旁边无力挽回,脸上写满痛苦无措。
一直稳居上风的猎人终于露出马脚,被一击即溃,全盘皆输。
原来爱会叫人如此软弱。
他只需一个绝望空洞的眼神望着自己,就足够让他丢盔弃甲。
陆宁紧贴着墙壁,后背一片湿冷,是刚刚出的冷汗,他慢慢将修长白皙的手指插进漆黑的发丝间,曲起来膝盖,胳膊肘抵在上面,低下了头。
陆宁一直没再出现过了,直到李琰要出院的前一天。
他托人过来提前打了声招呼,说明天要来送李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