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不疑有他:“成,我帮你把珍珠当了,这钱……”
他抢着回答:“放门口吧,我换身衣服就出来拿。”
“得嘞。”
脚步声远去,郁声暗自松了口气。
寒风顺着门缝吹进来,缠着他的脚踝打转。他哆嗦着跑回床边,重新钻进了被窝。
炕热热地烧着,郁声的体温持续上升,后来连他自己都闻到了淡淡的桂花香。
原来……是这个味道呀。
郁声迷迷糊糊地想:以前他娘的屋前也种着桂花树。
到了汛期的欧米伽很脆弱,他想起去世的亲人,眼里蒙上了薄薄的水雾。
他还有爹。
只是……
郁声喃喃自语:“爹不要我了……”
一滴泪顺着他的面颊滑落,滚进了白皙的颈窝。
哐哐哐!
敲门声又起。
郁声吓了一跳,脸颊的泪珠扑簌簌地落下。
他想起自己还未将门前的钱拿回来,懊悔不已。
会被人拾走吗?
万一……万一门外的人闻出他是欧米伽怎么办?
“有人吗?”
敲门的人嗓音粗粝,郁声无端想起了在客栈里看见的喝羊肉汤的客人。他在申城时,甚少见到膀大腰圆的汉子,不由心生胆怯,不敢答话,在还在震天响的敲门声里,用被子将自己裹住,生怕甜甜的桂花香飘出去。
“没人啊……”门外的人又嘟囔了一句,他拾起地上的银票,往客栈里去,“伙计,你说怪不怪,居然有人把钱往门前丢!”
“钱?”端着羊肉汤的伙计擦了擦额角的汗,循声望过来,看清大汉手里的布包,哭笑不得,“,是我放的!”
“……那屋里的客人昨晚让我帮忙当东西,我今天一早就去了当铺,换了钱票紧赶慢赶地回来,生怕他着急,结果倒好,我都出去一趟了,他还没睡醒!”
“……天寒地冻的,我总不能站在门前等啊,就用布包了钱票,搁在他房前,想着他开门就能拾起来。你倒好,又给我拿回来了!”
“原来是这样。”客人知道闹了误会,懊悔不已。
伙计叹了口气:“无妨,我待会儿帮你还回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