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老四的屋子是三个连间,东西打通,中间用屏风隔着。
浴盆在最东边,炕在最西边。
郁声嗒嗒嗒地绕到屏风后,浴盆里已经盛满了热水。
几个冒着水汽的水壶整齐地排列在浴盆边,他洗澡时若是冷了,可以自己添热水。
“四哥,我洗了。”郁声脱衣服前,知会了穆老四一声。
穆闻天含混地应了,捧着一本书,在炕头正襟危坐,极力想要忽视屋子另一头传来的水声。
奈何他耳力极佳,连郁声扒掉旗袍时,裙摆上的珍珠互相碰撞的轻响,都听得一清二楚。
穆闻天忍不住抬起头。
灯火朦胧,屋内的八仙桌上,摆着一盏红丝绒灯罩的琉璃灯。
剔透的光影映在屏风上,将其上的高山流水,染出了五彩斑斓的色泽。
郁声的身影,影影绰绰地浮现在山水间。
他身形纤细,有股弱柳扶风之感,连映在屏风上的影子,都让穆闻天心生怜惜。
郁声解开旗袍领口的盘扣,扭着腰,将淡蓝色的裙子从身上扒下来。
他原地转了一圈,没找到放裙子的地方,就抬起手臂,将旗袍高高抛起,直接挂在了屏风上。
目睹这一切的穆老四,瞳孔微微一缩,还来不及转头,就瞧见一小片雪白的布料,紧随着旗袍,飘飘悠悠地落在了屏风上。
……那是郁声贴身穿的短裤。
穆老四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攥成了拳,闷哼着弓起腰,方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压抑下去的情潮,在不知不觉间,再次涌入了下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