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钟于有些头疼地捏着眉心,平静道,“刚才你们在说什么?”
孙姝予神色复杂地看着他,犹豫一瞬,没有全盘托出,“哦,于行喊我哥哥,我说不能喊哥哥,要喊叔叔。”
钟于没说话,低头看着孙姝予,孙姝予被他这么专注地盯着看,四目相对间神情又恍惚起来,下意识想起和阿遇在一起的最后几个月里,他的情况已经好转很多,不说话时没有半分傻气,就是钟于现在这个样子。
钟于突然道,“姝姝?”
孙姝予点头,被钟于这么正经一叫,有股微妙的羞赧,尴尬地解释,“嗯,毕竟我大他那么多岁,是要叫叔叔的。”
钟于漫不经心地点头,居然又重复了一遍。
“姝姝。”
孙姝予哑然,突然无所适从起来。
他几乎是立刻移开飘忽的目光,没办法继续和钟于对视下去,总觉得这样一个简单的称呼从钟于嘴里叫出来好像连意味都变了。
好在钟于没有给他细想的机会,让孙姝予到他房间里来,“别搭理于行。”
孙姝予尴尬点头,跟在钟于身后。
进去后钟于就不再管他,跟人专心开会,一会儿普通话一会儿广东话,还时不时冒出几句英文,不知说到什么,有好几次想发脾气都堪堪按捺下来,孙姝予听不太懂粤语,拘谨地坐在钟于的床上,四下打量他的卧室。
钟于的房间枯燥无味,没有任何装饰,只有床、书架、衣柜、办公桌,倒是桌子那头堆着不少毛笔宣纸,小香炉,还有一本看了一半的《瓦尔登湖》。
他见钟于正忙着开会没有注意他,悄悄走到书架旁,拿起一本类似于相册的东西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