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血的外套在一旁的椅子上搭着,他盖着一床薄被,嘴唇白白的,手压着被角。
很安静。
躺着的样子就跟昨晚一样柔顺。因为汗出得太多,湿发搭在额前如同刚洗过,浓黑发色与苍白的脸色对比更是鲜明。
嗡
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厉醒川低头一看,是他妈厉微打来的。
他直接挂了。
再一抬头,凌意不知何时已睁开眼,四目相对,表情傻愣愣的。
“醒川,你怎么来了?”声音完全嘶哑,不知是虚弱还是昨天叫得太多。
一路都在飞奔,厉醒川后背全是汗。这会儿站在病房看着他,满身热汗徒然转凉。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凌意问。
厉醒川走过去,面色不善:“给你打电话,阿姨接的。”
凌意这才露出了然的表情,牵着嘴角笑了笑。
“你还笑得出来?”
凌意垂眸,盯着被子上自己的左手:“又没有事。”
下一刻手腕就被急躁地拉住,“刀子都扎身上了还逞能。”
凌意动了动腕子,没有抽出来,只是闷着头不看他:“是我倒霉,从宾馆一出去就遇上小偷。”
“我看你不是倒霉,是蠢。”
“你说是就是吧,”凌意也不跟他生气,轻轻地拉他的手,“我妈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坐。”
厉醒川坐下以后拧紧眉。
“你喝不喝水?”凌意甚至作势要坐起来,“那边那个水壶里有,杯子可能需要找护士要一个。”
厉醒川抬脚就踹,钢架床脚咣当一响。
“闭嘴。”
凌意肩膀本能地一缩,不再开口。
窗外有鸟叫,走廊有呼喊,衬得病房更加安静。本该是很珍贵的几分钟,两人却就这么任它流逝,静等分离到来。
门外不断有脚步声经过,凌意总忍不住移眸去看,怕是妈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