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门,凌意没有马上去街边坐车。他漫无目的地在小区周围绕路,踩着干燥的落叶绕了整整两圈,静静听着它们碎掉的吡剥声。
再不回宿舍就过门禁了,但他也不知怎么想的,就是不愿启程。
绕到第三圈的时候,路过小区出口,他像踩了电门一样,脚下倏然往回一缩
厉醒川靠在一棵树下,反复打着一个打火机,蓝色火苗亮了又熄。
早春天气,他居然只穿一件衬衫,左手插袋,看起来像在等人。
微风徐徐,松枝沙沙回应,打火机咔噔作响。
凌意犹豫片刻,走过去,走到很近的一个位置,鼻间闻到淡淡的薄荷沐浴露香味。
厉醒川抬起头,四目相对的一瞬直起背来,缓慢地移开视线。
地上草绿新发,淡淡泥土气息,闻起来格外安心。
“哪来的打火机?”凌意选了一个最糟糕的开场白。
垂眸看着衬衫下隐约露出的精窄腰线,他默然地想,醒川不冷吗?
又是半晌没人说话。
然后就见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将打火机轻巧收起,不动声色地放回裤袋。
“买蛋糕送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这句话听到耳中,低哑模糊。
好几秒后凌意才迟钝地反应过来,慢慢抬起头,微张着嘴看着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