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大但收拾的非常干净,靠门边放着一张书桌和床,床还散发着木头的清香,像是新做的。
书桌上铺着崭新的蓝色桌布,被放肆闯进来的阳光染成雨后蓝天般透亮。
钟意秋被这明亮的颜色吸引,伸出手爱惜的摸了摸,阳光与蓝色之间,他瘦削白皙的手像是神秘的雪山。
如此美好景象却只有一条狗儿欣赏,按着他的手呜呜的舔着指缝。
义叔进来时就看见钟意秋搂着狗头笑,他有些惊讶,这孩子昨晚接触虽然说话礼貌周到但总感觉有些冷淡。
或许是因为有一对像是照着书里的标准长的丹凤眼,让他眼神带着疏离。
看见义叔出现在门口,钟意秋表情来不及收,笑眯眯的问好,那双细长漠然的眼睛笑起来一下子就从凛冽昂扬的弓弯成清辉柔软的月,稍稍化开了陌生的坚冰。
义叔笑着直接推门进来。
义叔说这间房是专门收拾出来分给他的宿舍,德营小学连着大队部,因为老师大部分都是周围村子的,吃住在家里,学校原先没有专门的教职工宿舍。
后来招了远路的老师和其他一些有特殊情况的,前几年专门在大队部后面加建了这个院子作为宿舍,同时也是大队部的后勤办公区。
院子不大,但是西北两边房加在一起也有八间,现在住着义叔和另外两个老师,因为是暑假,一位老师回家了,另外一位这两天有事不在。
“大队里专门给你分粮食,你可以和我们一起吃,我们三个平时都是一起搭伙做饭。”义叔说话随便了很多,少了昨晚初见时的客套。
“那太好了,我不会做饭。”钟意秋庆幸,说完又默默补充一句,“我会洗碗。”
“哈哈,行!我们正缺个洗碗的。”义叔笑起来。
“床和书桌是新做的,屋子里也简单收拾了一下,你看还有没有需要的,再给你添上。”义叔残疾在左脚,虽然不是很严重,但是他身材瘦高,又稍有些驼背,走起路来显得寂寥。
钟意秋下床拉整齐衣服跟着他的脚步围着不大的房间转,说:“已经很好了。”
挨着床脚靠墙放着一架黑褐色的大衣柜,几乎快有半张床那么宽,甚至有些压迫感,钟意秋仔细看了看,柜子是双层的,上下都是双开门,两扇相对的柜门边贴着暗金色的铜片,上面雕刻着像是仙鹤,鹤的脖子优雅的弯曲成把手,柜子沿角也都雕着精致的镂空花纹。
义叔说:“这柜子是个老物件了,是我奶奶的嫁妆。”
钟意秋受宠若惊,“这么贵重,给我用太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