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肖鸣夜回答。
“住哪儿,和你们住一起?”
“嗯”
“说家是市里的哩,咋跑这儿来了”,袁宝昌闲聊着,又嘱咐他,“城里人娇贵,你可别惹他。”
肖鸣夜鼻子里哼笑了一声。
“人咋样啊,能处的来不?”袁宝昌又问。
“还行”肖鸣夜低垂着眉眼答。
吃了饭他就回学校,王桂枝喊他,好像是让他去镇上捎什么东西回来,他没听清也不想管。
袁家庄是几个村子里离学校最近的,从村子出来过个小桥,一条上坡的大路,直走不拐弯十几分钟就能到学校。
肖鸣夜过了桥,远远的看见前面路上站着三个人神神秘秘的,听见狗泰爹说话的声音,他想起来是中午王文俊说的那个事儿。
狗泰9岁,上三年级,前几天听说是病了,发烧打摆子,还说胡话,在村里卫生室打了两针也没好。
他爹就找了千婆子,千婆子给看了说是七月十五那天去河里洗澡让河里的水鬼给缠住了。
水鬼传话给她说要新衣服要钱,千婆子糊了衣服,叠了纸钱,算好了时间和地方来烧。
肖鸣夜不想撞见他们,绕到小路穿过田地,打算从菜园进去。
刚出了玉米地,老远就听见六子哼哼哈哈从菜园的小门挤出来,晃着个手电筒像喝醉酒一样。
菜园的小门就他和义叔还有王文俊三把钥匙,六子每次抄近路都是翻院墙,义叔烦他烦的不行,估计是给了他把钥匙。
“谁呀”六子问,说完又自顾自的答,“是不是我二哥?”
肖鸣夜不理他,等走近了再训他:“咋又喝酒,半杯的量喝的啥意思?”
六子也有点难受,弯腰双手扶着膝盖说:“义叔炒了去年过年的腊肉,不喝点酒能对得起腊肉吗!”
肖鸣夜手插裤子兜里不管他,冷冷的说:“它对得起腊肉,但是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