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秋没带他回办公室,他知道孩子们都怕去老师办公室。
领着袁兵到小广场的花坛边,钟意秋招手让他坐自己身旁,袁兵却像个固执的树桩,一动不动的站在他面前。
他穿了件灰色的外套,脏的不像样子,袖口松紧的地方破了,半圈袖口都快烂掉了,他不停的把手从烂掉的地方伸进去,拿出来。
“秋收忙完了吗?”钟意秋问。
袁兵没想到他会这样问,他还以为是要批评他考试考的差。
他抬头瞄了老师一眼,哑着声音说,“快完了。”
“嗓子怎么哑了?着凉了?”钟意秋询问,看他低头不吭声,又嘱咐他,“天凉了,多穿衣服。”
袁兵瞪圆两个小小的眼睛,惊奇的盯着钟意秋,和他对上眼神后又慌忙的赶紧低下头,在地上来回蹭着脚。
钟意秋才发现,他还穿着一双塑料凉鞋,脚黑青青的,不知道是脏的还是冻的。
“数学难吗?”钟意秋错开眼不让他看出来自己在看他的脚。
“不难”袁兵这句倒是回答的很干脆。
钟意秋笑了,“考试的题都会做吗?”
“有的不会”袁兵又抬头看看,马上接着说,“我没好好学,好好学就都会了。”
他这么诚实,倒让钟意秋不知道再怎么问下去了。
“那以后可不可以好好学?”钟意秋没有问原因,他能猜到原因是什么,“只要学习成绩好,爷爷才会高兴,学费才没有浪费。”
说完钟意秋自己都羞愧了,这说的是什么呀?还让人家学习,自己才应该找李宏飞好好学学怎么和学生沟通!
袁兵嗯了一声答应了,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下午没课,他把肖鸣夜叫过来坐在义叔的位置上,两个人头挨在一起仔细讨论运动会的事情。
肖鸣夜穿了件牛仔衬衫,袖子挽起,露出健壮结实的手臂,古铜色的皮肤,浓密的汗毛,肆无忌惮的释放他强悍的力量。
钟意秋拉起自己袖子,伸出胳膊放在他旁边比了比,修长有力,肌肉薄覆,干了几天农活,仍然没晒黑,皮肤白皙细腻。
肖鸣夜笑他幼稚,伸出手指轻轻在他手腕弹了一下,钟意秋却瞬间觉得整个胳膊都麻了,像是过电一般!
麻的他龇牙咧嘴的还不消停,“刚才是怎么弄的?怎么弹一下就麻了!”
肖鸣夜彻底服了他这个劲儿了,无论到什么地步都不忘了对这些雕虫小技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