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张国言一个人发火了吗?肖鸣夜专注挥铲子。
“恩,但是其他老师也有意见,只是没有发那么大脾气,”钟意秋回答。
肖鸣夜盛起了菜,扭头问他,“他骂你了?”
“不算吧,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钟意秋叹了口气,又失落的说,“校长让我把这个活动停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学生解释,我可能本来就不适合做老师。”
肖鸣夜洗了锅,放下手里的东西对着他说,“这事儿你没错,他们闹是因为你做的很好,学生喜欢你,嫉妒而已。”
看他还是一筹莫展的样子,肖鸣夜考虑了一下接着说,“你知道为什么张国言发这么大的火吗?”
钟意秋抬头看他。
张国言今年只有三十八岁,但是已经有四个女儿了,为了生儿子,和计生办斗智斗勇了许多年,房子被扒了,牲口也被牵走了。
两个女儿现在还是黑户,没办法在村小学上学,托亲戚带到外地去了。家里没地方住,他老娘住在他大姐家里,每顿多吃半碗饭都要看女婿的脸色。
而且,他老婆已经半年没在村里露面了,大家心照不宣,肯定是躲出去生孩子了。
所以,对张国言来说,多花一分钱就相当于拿刀戳他的心,像钟意秋这样花几块钱给学生买东西,更是要他命一样。
“他是一个被生活逼急的人,但是你做这些跟他没关系,他没那个心思管,这事儿,是背后有人激他了,”肖鸣夜肯定的说。
钟意秋更迷糊了,怎么越来越复杂了?
“阿嚏——炒辣椒为什么不提前说!”
钟意秋跑出了厨房。
晚上帮义叔贴膏药,钟意秋发现他残疾的左腿肿的像发面馒头,心里不忍,“义叔,你明天别干活了,我去吧。”
义叔笑起来,“你去?你会拉犁啊?我也是这几年才学会的赶牛犁地,没那么简单啊!”
钟意秋哑口无言。
“没事,这腿啊,到这个季节就这样,明天地就种完了,歇两天就好了,”义叔开解他。
钟意秋说:“肖鸣夜说李家洼有个中医,明天去让他那儿开点药吧。”
钟意秋正想和义叔说下午的事儿,听听他的意见,还没张口,听见院儿里有人说话。
“小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