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秋看着他拉拢着的肩膀和垂下的头,忽然发现六子这段时间变化很大,以前他像头健壮的小牛一样到处撒欢横冲直撞,每天没心没肺的笑见了谁不管和人家熟不熟都和勾肩搭背嘻嘻哈哈像好哥们……现在他脸上多了现实和无奈,心里装进了心事和压抑。
“你别担心,我不管了。”钟意秋心疼他也不想他再为难,自以为做了好事可能给别人带来了困扰。
前一天的事第二天马上传的整个德营大队都知道了,老师们一大早几乎是带着雀跃的心情来上班,看钟意秋笑话的或者纯粹觉得好玩想调侃他的,还有担心想安慰他的……结果都扑了一场空,今天义叔要去针灸,钟意秋换了课上午没来。
义叔的腿慢慢有了知觉,他自己感觉有了力气总是控制不住的想试着站起来,但也没有机会,医生盯的很严。每次来方款冬都要先问钟意秋他站了没有,走的时候再交代千万要看紧了不能用力。这次却不一样了,针灸完方款冬轻笑道,“回去可以试着练习站了,每次不能太长时间。”
“真的吗?”义叔有点不敢相信突然而降的惊喜。
方款冬点点头,义叔马上坐起来恨不得现在就下地,钟意秋忙上去按住他。
“谢谢你,方医生,太谢谢你了。”钟意秋激动的说。
“不用谢,我是为了挣钱。”
钟意秋:“……”
“哈哈哈哈哈!”义叔一下子被他逗的大笑起来,像是隐藏在心底的害怕和担忧终于云消雾散了。
“笑什么呢?”周律书像是刚才起床,伸着懒腰从后院进来。
方款冬不理他,钟意秋好心解释,“方医生说可以练习站立了,我们正感谢他!”
他笑着点点头,从衣服口袋里掏出半盒烟给肖鸣夜弹了一根,自己噙了一根在嘴边又到处翻火柴。
“出去抽!”方款冬洗了手低声斥道。
肖鸣夜正掏出火柴递给他,听了这话马上又收回来,周律书笑嘻嘻的把烟夹在耳朵上不抽了。
钟意秋见他俩都挺尴尬,忙笑着和方款冬说:“我们周日不能来了,下周一再过来。”
“周日干啥去?”周律书斜倚在药柜上问。
义叔:“周日是冬至,我们镇上赶冬集,他今年才来这里没见过,让他们去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