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受了惊吓的症状,先去找医生打退烧针,您如果相信我,我开点中药吃几天就好了。”方款冬微微低头认真和他解释。
钟意秋心里感慨万千,方款冬这么骄傲的人能放低姿态,都是为了帮助他。
袁兵爷没了主心骨,但是这年轻人说的话又特别让人信服,他眼神转到钟意秋脸上征求意见。
“你放心叔,方医生是针对小孩开的药,不会有副作用,我一会就去抓药。”钟意秋帮他下决定。
“行,行——谢谢你,谢谢你们——”
钟意秋走时不放心又专门交代他,“先别和家里人说,而且一定不能再喝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张西明一大早就来了,方款冬还在给义叔针灸,他焦急的等在门口。钟意秋一直疑惑他对刘青红的关心,没找到机会问。趁机会问道,“你和她家里说好了吗?他们同意了?”
“他们不得不同意,青红反复发烧,而且她下面一直止不住……”张西明说到这儿突然反应过来不合适,钟意秋是个男人又不是医生。
但是他明显想多了,因为钟意秋根本没听懂,继续问道:“刘老师应该好好感谢你。”
张西明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苦笑着说:“钟老师,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也不瞒你,我和青红早就认识了,她大哥和我是初中同学,她小时候我常去他们家。后来长大没联系了,她嫁到郑家庄我才认出来。”
原来如此,钟意秋恍然大悟,这样看来他们之间的亲切是理所当然的。张西明能帮助小时候朋友的妹妹,也是有情有义。
张西明领着方款冬去刘青红家,周律书从狗屋探出头,殷勤的问:“还有一家?累不?”
方款冬不理他径直走了。
“看到没——”周律书指着他的背影和钟意秋说,“你哥我今天又要废了!回去肯定收拾我!”
钟意秋觉得他好笑但确实该被收拾,方款冬随时保持一副清冷内敛的样子,结果他总是跟着拆台,大庭广众之下叫小名太难为情了!
“哎!钟小孩,”周律书嬉皮笑脸的喊他,“这个小黑给我行不行,我一会儿就带回去。”
“不行!太小了,它还在吃奶你养不了。”
“我给它买奶粉。”
钟意秋看他很坚决,不得不使出杀手锏,“你问方医生了吗?他还没同意吧……”
周律书嘴硬,“家里我说了算!我想养就养!”转念再一想这小孩还挺坏,邪笑道:“昨天啊——肖鸣夜的王老板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了个新消息……”
钟意秋:“……那个……周哥,你等两个月,等我把小狗养大一点亲自给你送去!”
他一脸认真谄媚,周律书看这小孩实在太有意思了,笑的前仰后合。钟意秋一脸焦急的等他笑完又不敢催。
“好了,不逗你了!肖鸣夜这小子有你这么个朋友,值了!”周律书对他挑了个大拇指,“本来安排好在那边呆一周,把货分送到他下面几个县的仓库,结果肖鸣夜三天就给送完了,明天就往回走。”
钟意秋仿佛变成了哑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感到胸口衣服里像是藏了只小兔子,活蹦乱跳的关都关不住!攥紧拳头努力控制脸部表情,不让自己傻笑出来。
“王老板是真看上他了,说没见过他这么能干活的!”周律书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斜着眼睛瞄他,“去的时候车陷进泥坑里,都是他硬拼着一身力气一辆一辆给推出去的!”
钟意秋仍说不出话,不一样的是刚才是因为太惊喜现在是太心疼,喉头苦涩鼻腔酸楚,他怕自己一出声就被发现声音哽咽。肖鸣夜那天打电话来,声音沉缓,是不是累坏了?
“你说——他急着回来是为啥?”周律书对他呆呆的样子挺满意,继续逗他。
钟意秋不再理他了,等方款冬回来后立马告状,“方医生,刚才周哥说今天就要把小狗带回去,家里他说了算,他想养就养!”
周律书:“……”
方款冬收了刘青红家的诊金和药钱,袁兵的他怎么也不收。钟意秋坐他们车跟着去抓药,路上了解了刘青红诊治的情况。五个多月的孩子引产过程是很疼的,和生孩子差不多,她还大出血手术也伤了身体,现在只能先吃药调理。
钟意秋见放款冬说完有点怅然,看向窗外垂着长长的睫毛,像是欲言又止的样子,问:“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吗?”
方款冬没想到他竟然看出来了,对他笑了笑声音低沉下来,“等她吃完一个月的药,最好去医院检查一下,我不是主攻妇科所以不敢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