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大家异口同声一点也不怀疑。
别人都一脸担忧的若有所思,只有肖鸣夜啥事都没有的样子,踢了踢郑校长的脚,让他把脚挪开后d提过暖水壶,给钟意秋倒了一杯水还放了一颗山楂,他早上专门去郑家庄找做糖葫芦的要的。钟意秋昨天汤圆吃多了不舒服,山楂泡水帮助消化。
郑校长看他那个悠闲的样子更烦躁了,但又拿他没办法,无力的摆摆手说:“算了,你们好好上课。”
二年级第一节是数学课,钟意秋总是下意识的看向张峰峰空空的座位,不知道他能否理解爸爸跑了是什么意思?
回来和李宏飞也没商量出办法,只能等这件事尘埃落定了他们才好出面,只是目前四面八方的嘲笑和议论,张峰峰又该如何承受。
郑老三带着人去县城追还没回来,张西明的家人先闹到大队部了。卫生室属于德营大队的下属单位,张西明虽然是医生但也算是大队部的工作人员,他跑了家人只能找来讨说法。
第三节下课,钟意秋趴在桌子上往前探着上半身,小声询问肖鸣夜上课怎么样,他刚上完五年级的自然课,回来后微微皱眉。
“比我想的难。”肖鸣夜有点气馁。
钟意秋笑了,他虽然做了这么久的体育老师,但没上过讲台,没体验过那种站在上面,被几十双眼睛盯着的紧张。
“肖老师,加油!”钟意秋不知是鼓励还是打趣。
肖鸣夜在桌子下伸长腿,张开了正想夹住他,被老高吵嚷的声音打断。
他棉袄也不好好穿,披在肩膀上,像发现了什么新鲜事一样喊道,“张西明媳妇来了,在大队部门口闹哩!”
老师们呼呼啦啦全站起来往外走,不知是谁还带倒了椅子,咣当砸在水泥地上,也没人顾得上扶起来。
李宏飞叫他,“去看看张峰峰来了没有?”
等他们出去时,外面已经围了好几层,自动把中间空出个场地,像是在看杂耍。大队部的门锁着,袁老虎暴躁的声音一直在喊,“你快起来!你到这儿闹啥!”
中间一个女人厉声叫着,“你们给我个说法,张西明是不是你们这儿的人!他狗日的没良心,带着狐狸精骚|婊|子跑了,扔下我们娘们咋活!两个不要脸的狗东西,一个看病一个教书,都tā • mā • de是骗人的,就是为了挨在一起勾搭……”
她声音又尖又利,骂人的话难听刺耳,但却一点伤心委屈的哭音都没有,只是暴怒的咒骂,听得出来是个强势的女人,和刘青红完全相反。
李宏飞挤进去看了一圈出来说没见到孩子,就是张西明媳妇带着几个亲戚,躺在大队部外面的地上不起来。
她越骂越生气,话也越来越难听,男人女人的事儿总能骂出最不堪的字眼,这种涉及男女关系的谩骂却最吸引看客,周围人哧哧的羞笑却又听的津津有味。
钟意秋听不下去,拉着肖鸣夜走了。郑校长和义叔上午去镇里开会,这会儿回来看见外面乱糟糟的,老师学生全围成一团,他气的七窍生烟,从自行车上跳下来大喝一声,“都给我滚进去!”
这一天,无论走到哪儿都在议论这件事,人们带着隐秘刺激的笑和心照不宣的挤眉弄眼。正月了,这成了比过年还要热闹的事情。
钟意秋心乱如麻,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完全理不清头绪。到了晚上瞪着眼晴睡不着,不断的翻身,像烙煎饼一样。
肖鸣夜把他按在自己怀里,侧身抬腿夹住他的身体,“别想了,睡觉。”
钟意秋微叹,“他们如果真的相互喜欢,为什么不离婚在一起,为什么要一走了之,扔下两个烂摊子。”
说完了他又觉得这样也不对,刘青红还好说,她早就该离婚。张西明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他还有孩子……他们在彼此都有家庭的情况下在一起,本就不应该……
肖鸣夜手不敢伸进去,隔着衣服在他后背慢慢抚摸,残酷的说:“一走了之就不用面对麻烦,承担责任,最简单了。”
钟意秋心底是明白的,但他不愿意承认,刘青红软弱甚至懦弱,她做这样的决定还说的过去。可张西明呢?作为男人,他是丈夫是父亲还是爱人……这样做辜负了太多人,包括刘青红。
但是爱情这个东西,从来都是自私的,也从来不能用常理分析。
钟意秋再次感受到,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是无法用是非黑白去衡量的。站的角度不同,做出的判断和得出的结果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