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俊不愧是全校最好的语文老师,骂人的话不仅不带一个脏字,还能连续半个小时不带重复的。
真正让他担心的是,义叔哪里去了?
肖鸣夜会怎么和义叔说,才能让他不再怀疑。
钟意秋不知道的是,肖鸣夜根本就没打算遮掩。
他本想带义叔去镇上或县里,找个饭店或者茶馆,心平气和的慢慢说,义叔却说:“就在屋里,没外人。”
他心里一暖,义叔肯定是知道了,这种时候却还在考虑他要说的话会不会被外人听见。
不管他认为对不对,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保护好他们。
义叔坐在堂屋的正位,脸上冷的像冰一样,等着他说话。
肖鸣夜难得有些紧张,在对面坐下,淡淡的说:“义叔,你还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我心里有人,等到合适的时机,会第一个告诉你。”
义叔不跟他绕弯子,问道,“你觉得现在时机合适了?”
“不合适,其实任何时候都不合适,”
“那你还要说?”
肖鸣夜微微垂下眼,盯着桌面上粗糙的木头纹理,说道:“要说,因为不想瞒你,也不想他受委屈。”
义叔却突然发火,啪——的一声大力拍在桌子上,怒目直视,“你知道你们在干啥吗?这是要命的事儿!有你们这么瞎胡闹的吗?”
“没有瞎胡闹,也不要命。”肖鸣夜平淡的说道。
义叔被他气的没脾气,自己缓了一会把火气压下去,语重心长的说:“不能图一时新鲜,你别看秋儿单纯,他其实是个执拗的人,他现在全部的心意都放在你身上,以后真要走到哪一步……你让他咋办?他这一辈子都毁了!”
肖鸣夜笑了笑,眼神坚毅,“义叔,你放心,我不是图新鲜,他也不是,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到老,到死,就算真的被人发现举报了,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他受一点苦。”
义叔控制不住的冷笑一声,“一辈子?你一个二十出头的人说什么一辈子!你肖鸣夜有本事,我信!你能保护他,我也信!但是这……这是违反人伦道德的事儿……”
可能是觉得这话说的太狠了,义叔有点说不下去,想了想,继续说:“你能做自己的主,可以一辈子不结婚,他呢?他父母那么大的期盼,他该多为难?你们把一切都想的太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