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老师,还记得我吗?”胡宴朋伸了一下胳膊,像是展示他手腕上的手表,笑着问道。
钟意秋不说话也不看他,绕过车头继续往前走。
“钟老师,这河上就一条木桥,咱们一人走一边,谁也别碍谁的道。”身后响起胡宴朋故意拉着长音的冰冷声音。
无论是第一次见他时,他一副高高在上的领导样子,还是他上次去家里不伦不类的装逼样,胡宴朋一直都保持温和的微笑模样,钟意秋曾经还纠结很长一段时间,总感觉印象中的胡宴朋和传说中的邪|教头目不是一个人。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钟意秋转过身扫了一眼,他身高要高出很多,微微抬着下巴垂眼说道:“桥只有一条,路却有无数,走大路,行正道,歪门邪道不用别人挡,自己也会走到死路。”
胡宴朋又恢复了他虚假的笑容,夸张的点了两下头说:“文化人说话就不是不一样,受教了。”
钟意秋看到他这个样子胃里更难受了,转身想走却又控制不住的补充一句,“无论做什么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感情也是。”
胡宴朋楞了一下,像是在理解他话里的意思,忽然像是发现好玩的事情一样,勾起一边嘴角邪性的笑了一下,说道,“我听说袁玉兰喜欢过你,追求过你挺久,你没看上她。”
钟意秋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冷冷的盯着他。
胡宴朋推了自行车摆正,回头皮笑肉不笑的说:“你都看不上,我能看上吗?”
他说完就走了,钟意秋独自在桥上楞了很久,他说的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人只是玩弄袁玉兰,根本就不喜欢她,那为什么要订婚?
他想不明白,心里像一团乱麻似的,等到了院子门口才想起来自己还要面临一场考验,腿又不自觉的发软。
义叔一个人坐在葡萄架下剪烟叶,烟叶非常麻烦,卖的时候烟草局要检验后分等级算价钱,所以烤好后有黑边的地方要修剪掉。
钟意秋挪着小步到他身旁,默默坐在小板凳上先认错,“义叔,我回来了,昨天在山上睡午觉,不知道怎么了就睡死了,醒来都八点了,就没回来……”
“一个人睡的啊?”义叔不看他,冷着脸问。
钟意秋并着双脚,一副乖孩子的样子,低头盯着帆布鞋的白色带子,低声说:“不是……”
义叔放下剪子,拿起水杯喝了几口,无奈的说:“能不能听话?跟你说了要小心小心,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下次一定小心,我错了……”
认错态度积极端正,义叔一口气憋在心里发不出来,长叹一声说:“按说呀,你俩其实很般配,但是两个男人……肖鸣夜还好说,他光棍一人天生地养的啥也不在乎,你呢?你父母对你那么大的期望,以后咋办?不结婚了?你俩一辈子就不要孩子了?”
钟意秋差点脱口而出说“你不也没有孩子吗?”但是立马反应过来,及时咬住了舌头。
他犹豫了很久,试探着问,“义叔,你想过要孩子吗?”
这样的问题义叔不知道被问过多少次,早已习以为常了,随意答道,“咋了,想学我啊?谁不想要孩子,但这事不能强求。”
钟意秋抠紧了裤边,声音微颤的问,“如果你有孩子呢?已经24岁的女儿?”
作者有话要说:秋儿:敢追我二哥,我就吃光你的冰棍!感谢在2020-09-0100:28:52 ̄2020-09-0223:33: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a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75章分别
义叔只当他是开玩笑,手里剪刀不停,低头有些抱怨的说:“那我真是亏了,24岁正是嫁人的年纪,我刚有个小棉袄一天还没暖和到呢,就要给别人了。”
钟意秋心里突的一下,以前他真没想到这一点,如果李乐乐是义叔女儿,可能刚相认她就要结婚了,义叔看着女儿出嫁岂不是更难过……
但是现在这些不重要,他从小板凳上下来,往前挪了两步蹲在义叔旁边,小声却郑重的说:“我说的是真的,她叫李乐乐,李云梦的女儿。”
义叔像是没听懂他的话,钟意秋话音落下时他手里还在忙活着,左手刚拿起一片烟叶黑焦面积比较大,他正琢磨该从哪里下剪子。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钟意秋觉得可能有十分钟,也可能仅仅只是的几秒钟,义叔像是突然被蛇咬了一口似的,手腕抽搐几下开始不断的抖动,他抬起头面状惊恐的看着钟意秋,急切又胆怯的问,“你说谁?你刚才说的啥?”